隔着一条单薄的床帘,兄妹俩一人睡一边。
梁馥云已经迫不及待的瘫软在床上,紧跟着床的另外一边,秦昭脱了T恤,大喇喇的躺下。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鸟儿和早市传来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馥云突然开口,“秦昭,我打算做完今年,明年就离开京市。”
秦昭瞥了一眼隔着的床帘,“干嘛要走?你不是想留在京市学琴么?”
“学琴?”她沉默了很久,“你要不要看看京市音乐学院附近的辅导老师一节小课要多少钱?秦昭,我得承认咱们没那个实力。再说了,咱们这点工资能存多少?更别提你那赌瘾,我真的懒得提。”
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秦昭撑着手臂看着她,“梁馥云,你有点志气行不行,我说会改,你总得给我点时间。”
梁馥云看着他,忍不住踹了一脚,“你那志气值几个钱?你说会改有人信?秦昭,你别招打,每次见你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我都想把你打死,给社会除害。”
说着,她拉上床帘翻了个身,“听你发誓,不如睡觉。”
房间很快陷入安静。
*
晚上六点是兄妹上班时间,梁馥云换了一套廉价的旗袍,秦昭也换上了工作服开始工作。
七点左右,梁馥云在台上唱歌时,又看见了昨晚的男人。
相比于昨天的流里流气,他今天穿了一件非常休闲的浅色冲锋外套,深蓝色牛仔裤,要不是外貌太过出众,很难与之前那个想聊骚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他还带了其他几个同伴,就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五光十色的镭射灯落下,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间还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顺着他青筋盘布的手背往上,浅色瞳孔里似乎盛着淡淡的笑意。
梁馥云很想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