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分开来都是汉字,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季舒楹无法理解的东西。

“什么意思?”

季舒楹眼神有些茫然,压根没听懂裴远之说的是什么。

“或者去外?面酒店洗澡,洗到你开心为止。”

裴远之耐着性子提出别的解决办法。

这?个季舒楹听懂了。

“不要,我?很累,现在不想出门,一点路都不想走。”

季舒楹拒绝得很果断,摆烂的姿态里甚至有些许不加掩饰的故意为难,“我?就要在家里,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季舒楹双手环抱,大?有几分今天我?就是看你不爽想要找茬的味道。

直到。

裴远之移开视线,打破僵局,“等我?三分钟。”

说完,他?开门要出去,临走之前又淡声说了句,“穿衣服,别感冒。”

没过几分钟,裴远之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看着像是找物业或者邻居借的。

而后他?解下腕表,撩起袖口,提着工具箱进了浴室。

断断续续的水流声传来,而后是工具器械敲打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几十秒,裴远之出来了,衬衫领口处被淋得薄湿,隐隐约约露出平直深邃的锁骨和薄肌轮廓,小?臂还有一道划痕,原本冷白?的掌心也被热水烫得很红。

相比三分钟之前,要狼狈很多。

哪里还有平日从容不迫、不动如山的姿态。

“好了。”裴远之简短道,一边说,一边解着湿透的衬衫扣子,准备将湿衣服扔进洗衣机,“你现在进去试试,没问题了。”

季舒楹终于明白?裴远之去干什么了。

堂堂大?律师,怎么会干起维修工的工作?

“你们这?个小?区的物业也太烂了吧,晚上?八点就没有维修师傅了吗?什么物业,还得要业主?亲自动手来修”

季舒楹不满地抱怨着,视线落在裴远之被水淋得微透的衬衫上?,衬衫质感很好,隐约可见薄薄的肌群,有力而又利落的线条,透着男性独有的力量感。

说着说着,音量越来越低。

往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正在解第二颗扣子,衬衫主?人没说话,动作却顿住。

看向了视线来源。

季舒楹的目光来不及闪躲,撞上?,干脆大?大?方方地审视。

她一直知道裴远之拥有一副好皮囊。

从脸到都是。

浴室的蒸腾雾气也掩不住的优越骨相,深邃俊美眉眼,薄眼皮和眉骨的痣让他?的面容总显得冷淡又薄情。

而她也一直以为,他?确实?如此。

任何时候,任何场合,看到的裴远之,都是一副衣冠楚楚、完美严苛,挑不出任何错的模样。

眼下,眼下。

却因她故意的把戏,变成这?样。

潮湿的水雾里,气氛躁动而又闷热。

水雾和水珠顺着重力滑落,弥散磨砂玻璃,无声无形看不见的水汽也在逐渐扩散,充盈了有力鼓动着的心腔。

一下下。

季舒楹原本还想再抱怨几句,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口了。

小?腹温热,连带着掌心也有些泛潮,那些潮湿的水汽仿佛拢成了一张网,让她有些呼吸微促,甚至口渴。

那种渴,不是生理的,而是精神上?的。

她张了张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修好了那就你出去。”

命令的语气,尾音却有些泛软和没力气,不似驱逐,而似猫咪撒娇。

裴远之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