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 客厅光线柔和,他一身质地松软舒适的浅灰色居家服,金边镜框遮住几分白日的锋锐,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软许多。

季舒楹还没来?得及说话,裴远之已经从她面前走过,臂弯间?的羊毛薄毯落到她腿上。

最后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季舒楹指尖拎起薄毯一角,质地精良,羊毛独有的温软厚实触感,还带着很淡的木质香调,和高级洗涤剂的淡雅香气。

“干什么?”季舒楹问,“我有毛毯了。”

说完,她扔回去。

裴远之将酒杯放到桌上,轻轻‘嗒’的一声,另一只?手接住扔回来?的毛毯。

他瞥一眼季舒楹光洁裸露的小腿,反问:“连小腿都盖不住的毛毯?”

“”

季舒楹低头看了一眼,这条样式她很喜欢,图案精美复古,独一无二的织法,设计师是?西班牙人。

但显然?,设计师是?当做艺术品,没有考虑过用途。

她后知后觉地小腿有些冰凉,冷到没有知觉。

“我就?喜欢这样”

季舒楹说着抬头,差点撞上裴远之的下颔。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俯身,先握住她的脚踝放到柔软的沙发上,而后展开整张薄毯,密而严实地,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盖好。

季舒楹怔了一下,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裴远之这样。

两人的距离极近,不过毫厘。

季舒楹视线随着裴远之的动作,从长睫投下的

????

阴翳,到线条优美的薄唇,往下,饱满分明的喉结,动作间?,微敞的领口轻轻晃着。

她又嗅到了那点很冷冽的香气,浸润着雨夜潮湿微腥的水汽。

“别感冒。”

裴远之说,低低的嗓音贴着耳畔拂过,像春夜的风。

季舒楹视线落在张合的薄唇,和他说话时微微上下滑动的喉结。

那一晚的记忆支离破碎,很多瞬间?她记不清了,但痛爽交织时,她曾在脖颈上咬过一口。

但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孕期生病很麻烦。”

清淡的一句话,季舒楹倏地从迷乱的那一夜,回到现在。

她抬眼,对上近在咫尺的深眸。

裴远之垂眸看她,“很多药不能吃,还是?你想?感冒?”

“我才”

唇齿刚溢出两个音节,季舒然?耳边倏然?炸开一声巨响。

轰隆!

一道雷电划破天空,如同要将整个天空撕裂,炸弹般爆开。

季舒楹大?脑刹那一片空白。

在理智反应之前,身体?本?能地撞入最近的热源。

裴远之被撞得顿了一下。

清甜的果香无孔不入,肌肤的馨香幽幽地弥散着,贴着薄薄的衣料,钻入每一处细胞,他呼吸蓦地紧了一下。

怀中?纤薄的身体?像受惊的野鹿,慌不择路地撞入巨兽的巢穴,裴远之只?是?很短地失神一下,而后察觉到不对。

换做正常时候,清醒状态下,季舒楹不可能,也不会这么做。

“害怕打雷?”

裴远之低声问,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很淡的安抚味道。

季舒楹鸵鸟似地埋着,胸口起伏急促,脑海还是?空白的,无法思考。

但有一件事,她知道

如果她承认怕打雷,那么她在裴远之的眼中?,就?坐实了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我不怕。”

季舒楹声音在抖,攥着裴远之胸前衣服的指尖也在颤,语气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