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快接通了,女声语气有?些焦灼:“舒舒,是我。”
“怎么了?”季舒楹在沙发上坐下,腿盘起?来,将一个软乎乎的loopy粉色抱枕抱在胸前。
“舒舒,你有?没有?记裴律那段讲话的笔记?”
女生问,
春鈤
底气不?足,弱弱小小的。
“没有?。”季舒楹说,“当时我压根没记,再说了,要笔记做什么?”
“杜律说研讨会不?能白参加,每个人都要交一份学习报告上去,重点就是裴律讲话的听后感,但当时我开小差了,也?没记。”
女生说着,语气有?些懊悔,已经可以想象她胆战心惊害怕被杜律责备的样子了。
唔。
季舒楹翻了翻工作群的消息,还真有?这么个通知,她前面在吃饭,没看。
杜律在通知里语气温和地?说要从竞争对手身上学习,取长?补短,鼓励大家‘卷’起?来。
“我也?没记,帮不?了你。”
“那好吧,可是没法交代的话,明天杜律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
女生忧心忡忡,随后又反应过来,按照季舒楹的性格,对她没什么影响,毕竟杜律的批评,季舒楹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当一回事。
有?些艳羡,又有?些失落,女生说:“那不?打扰你了,舒舒,拜拜。”
挂了电话,季舒楹若有?所思。
在客厅里拉伸了一下身体,简单地?舒展活络了一下身骨,季舒楹回房了。
只是刚回房间不?久,就听到外面防盗门开的声音,‘欢迎回家’的机械男声之后,厚重的门被关上。
而后是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季舒楹打开门,探头探脑地?观望了一下,浴室里的灯亮着,淅淅沥沥的沐浴声传来。
再过了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纠结了几?下,季舒楹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里面的人说,抬眼看了下门口?,“什么事?”
季舒楹走进?来,在书?桌旁停下,先打量了一圈周围。
裴远之刚洗完澡,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很松散的姿态,书?房里薄荷沐浴露的清爽味道很清晰,还有?几?丝别的香气。
书?桌依然简洁得过分,深色的木纹上,一台笔记本、反扣过来的手机,一个笔筒。
却多了一个别的。
季舒楹一眼看到笔记本旁边放着的冰川杯,几?颗冰球浸在醇厚透明的酒液里,咕噜噜地?冒着冷气,杯壁上还挂着冰凉的水汽。
旁边是一瓶金黄的麦卡伦25年。
怪不?得她近了之后,还闻到了一点很淡的酒精味道。
季舒楹秀眉微蹙,“你喝酒了?”
“一点,不?多。”裴远之说。
谁能好人晚上加班工作还顺带喝威士忌的?
季舒楹心里吐槽,转而又想,喝酒时的人会不?会好说话一些?就像季父。
“你下午的发言稿有?吗,发我一份?”季舒楹手支在桌上,试探道。
“你拿来做什么?”裴远之说着,修长?的手指执杯,晃了一下。
冰球相碰,撞到杯沿,声响清脆。
“我们组长?说要写个学习报告。”
裴远之不?置可否地?轻啜了一口?,再开口?时,嗓音带着点酒液的冰和凉,“没有?发言稿。”
季舒楹:“”
没有?,没有?那你问个什么?
“那PPT呢,总有?吧,发我一份?”季舒楹不?甘心,再问。
“PPT只有?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