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眼裴远之,手忙脚乱地拧开了门,“我先出去吃饭了,你不许再跟着我你晚点再入席!”

两个人消失太久,难免起疑。

如果一起出现,不用想也知道消失的时间去干了什么。

今天是钟女士的生日,她不想喧宾夺主,盖过钟女士的风头。

从更衣室出来?,季舒楹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衫,又补了口?红,而后?才悄悄地回?到餐厅入座。

她跟林真真、外公?外婆、钟女士、以及跟钟家?关系最好的亲戚们坐一桌。

季舒楹刚一落座,长辈们就招待着让她吃喝,很善解人意地并未问她刚才去了哪里。

季舒楹做贼心虚,乖巧地应了声‘好’,坐姿端正,眼观鼻鼻观心地专心吃饭。

这饭真好吃。

从来?没有这好吃过。

旁边的林真真则没有那么好心放过她了。

她打?量了吃饭的季舒楹几眼,又看了眼对方身?旁仍空着的一个座位,品出不对味来?,“你在更衣室里干什么去了?”

“就进更衣室理?了一下衣服而已。”

季舒楹随手挽了下耳发,有些?不自然。

“就这?理?衣服能理?成?这样?”

林真真狐疑地看着季舒楹,她的裙子整洁平顺,脸颊却仍旧残留着淡淡翻涌的潮红。

乍一眼看去,只会觉得人气色很好,红润且健康。

但倘若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不对劲,譬如素日漂亮明?艳的荔枝眼蒙上了水雾,雾蒙蒙的,唇瓣也微微水润红肿。

“不然呢。”季舒楹说。

“我好像看到姐夫在你身?后?,跟着一起进去”

林真真欲言又止。

“我裙子后?面理?不到,所以让他帮我的。”季舒楹清咳一声,打?断。

余光瞥见长辈们似有若无看向这边的目光,季舒楹用公?筷夹了一块鱼翅扔到林真真的碗里,没好气地道:“吃你的饭吧,这都?堵不上你的嘴!”

“刚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方才众人围观的时候,起哄起得最大声的就是林真真了。

林真真刚要说话,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在旁边落座。

是裴远之。

他先礼貌地跟桌上的长辈们为迟到致歉,态度谦卑,长辈们哪能真的怪罪客人,也招呼着一起吃喝。

看到裴远之来?了,林真真识趣地立马闭嘴,默默干饭,没有再追着季舒楹调侃打?趣。

季舒楹将好友这幅‘欺软怕硬’的样子看在眼里,气得牙痒痒。

正盯着林真真,眼前的碗中,忽而落入一块排骨。

季舒楹循着方向看去,是旁边的裴远之给她夹了菜。

“专心吃饭,别饿了低血糖。”

裴远之提醒。

季舒楹只好应了一声,先放过林真真。

长辈们都?在桌上,季舒楹也做做样子,用公?筷夹了一块拍黄瓜到裴远之的碗里。

‘拍黄瓜’,希望他懂她的暗示,少管闲事。

裴远之瞥她一眼,说:“我从不吃黄瓜。”

季舒楹:“?”

还挑上了,有就不错了!

“爱吃不吃。”说着,季舒楹正要把夹过去的那块黄瓜夹回?来?,没想到裴远之拦住了她的筷子,从容地夹起那一小块凉拌黄瓜,送进了嘴里。

“我吃。”他道。

眉头微折,裴远之慢慢咀嚼着,还是将那块黄瓜吃完了。

他态度这么自然,又吃得这么难以下咽,反而整得季舒楹有些?愧疚。

她挑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