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听不懂中土话,谢九楼便用蝣语试试。
他记得自己找上楚空遥谈论这事儿,对方只打趣:“说不定那贼,和三姑娘是一个人。”
谢九楼起先一听,只觉得荒谬。
模样尚且能易容,姑娘和男子的身形骨架大有不同,如何轻易改变得了的。
楚空遥却笑:“你府里上下,饿成那样,要夜里偷食的,除了早上只喝三碗粥的王妃,还能有谁?外贼?哪个外贼敢在你眼皮子底下飞檐走壁闯进来,就为吃口烧鹅?”
“可白日里是她自己不吃,没人拦着。”
“兴许白日里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不能吃。”
谢九楼陷入深思。
是哪门子禁忌,只粥能喝,饭菜却吃不得?又或者是当着他的面,才吃不得?
他对照着楚空遥标注的词典挑了些要紧的蝣语来记,记着记着,心思就飘到那上头去。
谢九楼满脑思绪似乎就差理出个头,一时烦闷,便开了门踱步出去。
他一面默记方才背的那些蝣语,不知不觉就走到卧房门前的小院。
仲秋时节,院子里的梨树几日便落光了叶子,剩一身枯枝,伶俜对月。
谢九楼走出沿廊,缓步到树下。一眼见着一截枝头处,被百十八折出的断口。
那两根齐平的树枝,还扔在树下。
言三姑娘当时拿在手里,是想做什么?
他正望着它们发神,就听右后方小厨房里,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