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见过一眼,但说光泽,就比你手里这块厉害不少,就怕拿出来,是只能比月亮的。”
“白断雨收养你时业已两百来岁,这东西若还在,也不知成精没有。”
“一块石头,如何成精呢。”
交谈声渐渐杳然,提灯立起来的耳朵尖也慢慢放了下去。
夜半,毯子的鼾声轰隆作响,一个瘦长的身影自树下而起,往西边一处荒草地走去。
这块地再过一百年,该被一个叫白断雨的百岁老人盖起一处别院。
接着再过一百年,他会收养一个孩子,取名楚空遥。
可现在它只是一块荒无人烟的杂草地。
提灯手里勾着八角琉璃灯,一步一步踩在草根上,正闷头感知脚下,忽闻背后一阵窸窣响动。
“谁!”
他话未出口,已被抱得很紧。
提灯只僵了一瞬,嗅到来人气息,即刻松弛下来。
虽仍任谢九楼抱着,却也坚持不吭声。
谢九楼有些用力地在他鬓边和嘴角亲了几下,呼吸缠绵,故作厉色地质问:“夜里不睡觉,打着灯来这儿做什么?”
提灯被他箍得太紧,肩都略略耸了起来,和他胸腔贴着胸腔,小声说:“你也不睡。你也来。”
“我来,是我养的狗儿兔跑了,我把他抓回去。”谢九楼低头问,“你来做什么?”
提灯问:“什么是兔儿狗?”
“长双长耳朵专偷听我说话的狗儿。”谢九楼抱着他一颠,凑近了,声音又沉又哑,“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