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回头,这才见着提灯正朝着楚空遥对面的屋子走。
按屋子的安排,对面那两间,该是谢九楼和鹤顶红的,提灯,是在楚空遥隔壁来着。
眼见着提灯径直去了谢九楼的屋子,楚空遥作势便要回房:“今夜鹤顶红在我这儿睡了。你和提灯,就住对面两间……或者一间。”
谢九楼点头,又在露台独自站了会儿,期间瞧着几个小厮提了几壶水在自己房里进进出出,这会子料想提灯该在洗浴了。
他敛了心绪,慢慢走回房去。
提灯坐在浴桶里,周身是氤氲水汽,才刚闭上眼,就听着门外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听出那是谢九楼,复又闭上。
来人开了门,跨步进房,合门过后绕过屏风走到浴桶前头。
谢九楼默默凝视提灯半晌,知他是在假寐,正欲再向前一步,就听哗然水声
提灯抬起一脚,抵在他上腹,挡了他上前的路,隔着朦胧雾气看过来。
这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若谢九楼再远一分,提灯脚尖便够不着了。
谢九楼负手,含笑道:“喝醉了,连自个儿屋子也认不得,要来我这儿洗澡。”
“你倒先问我的不是。”提灯悠悠开口,仍伸脚抵着谢九楼。缥缈水汽笼成层层薄纱似的,叫人看不真切他眼底神色。
许是先前温酒润了嗓子,提灯此时声音倒很柔和:“你今儿跟了我多久?”
谢九楼笑而不答,往前迈了半步,提灯膝盖随之屈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