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浮出片片月光,寒沁沁的,更添几分说不出的冷清。
谢九楼下巴搁在提灯头顶,一手穿过提灯肋下抱着人,一手摸着提灯后脑,眼底幽幽暗暗,终是问道:“自己下那么重的手,疼不疼?”
提灯点头:“疼。”
“我当你不知疼的。”谢九楼想到他下午那副神态,便忍不住想提声训人,临了还是心疼多些,一下一下顺着提灯的头发,说,“下次别这样了。”
提灯不吱声。
谢九楼知道,这是提灯不答应他。
提灯答应他的事,一定会说“好”,不答应他的事,却不一定回说“不好”。
像此刻这般装聋作哑的时候,倒更多些。
倘或下次他再一声不吭挨了伤回来,提灯还要效仿今日这么干的。
“你啊。”谢九楼叹了口气,渐渐合眼。
许是太过疲惫,他还有话想说,脑子却愈发混沌,东拈一点西想一阵,有一句就说一句,也不管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