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人家都安之若素,恍若无睹。慢慢地,他们也心如明镜,学会装聋作哑,只当是谢九楼家哪位宗亲,亦或受疼爱的晚辈,当看不见便是了。

副将宴光也曾疑虑,虽说这小少爷是亲眷,可军事机要,也不能随便传到不相干的人耳朵里。

谢九楼那时只说:“他听不懂话。”

字面意义的,听不懂话。

也不晓得这解释宴光听没听懂。

那日练兵,宴光一眼看见站在士伍兵里的提灯,清瘦的身板,白得略带着些病态的一张脸是提灯常年关在地牢的缘故,那一身盔甲,仿若下一刻就能把他压垮。

“九爷,”宴光斜身凑过去,“您真让他当个士伍?”

谢九楼站在操练台上,腰间一把瑶刀,台下是岿然不动的数千练兵将士。

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谁家的兄弟儿子从一进军营就当校尉的不成?别人做得,他做不得?”

宴光沉默一瞬:“士卒进军,徒步而行。只怕提灯小少爷,吃不住这个苦……”

“当年我从父征战,不也从士卒做起?”东风呼啸,卷起混着黄沙的飞雪,飘渺在谢九楼深如幽潭的眼底,“他要坐车,坐马,得靠自己一身功夫去换。”

谢九楼睨了一眼宴光,眉宇间似是划过一丝笑意:“你别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