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干脆停下脚步,将探灯轻轻放在地上,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打算先在墙上留下几个记号。
结果记号还没做完,脚下的探灯忽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咻地一下灭了。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项青钺吓了一跳,连忙哆嗦着弯下腰捡探灯,在黑暗里凭借本能的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没成想一个不小心,掌心被掉在地上的小刀划了道口子。
“嘶……”
他听见了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先前在地道里闻到的那股熏香味突然间变得浓郁起来,项青钺抱着被划伤的那只手缩在角落里,有点崩溃的喊道:“谁、谁?”
话音刚落,石室里的光线豁然明朗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一口巨大的棺椁。
棺材上还懒洋洋的坐着个人。
迷迷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项青钺发现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四周墙角处腾蛇形的火把被点燃,微微晃动的火光照亮了整间石室。
最显眼的还要数那口棺材了。
这他妈也太惊悚了!!!
这是他家后山上祖祖辈辈世代守着的一座墓,入口极其隐蔽难寻,且家里每一代长辈去世前都满脸讳莫如深的嘱咐儿女要好好守着,除了他以外,怎么可能还有人在里面?
回过神来后,想起昏过去前看见棺材上坐着个人,项青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受不了,边喊边从地上爬起来。
“出、出来,我不怕你,快滚出来,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项哥不吃这套!”
“到底是谁,别吓我啊,你、你你是人是鬼啊,我胆子小不禁吓的……”
“呜呜求你了别吓我,我走好吗?我这就走,墓里的大件都是你的……”
大概是他喊得实在过于吵闹聒噪,很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
“闭嘴,蠢物。”
项青钺听见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又想晕了,他抱着受伤的左手欲哭无泪,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盯着那口巨大的棺椁,恨不得现场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因为那个棺材上的人又出现了。
那人身上罩着件松松散散的长袍,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正懒洋洋的斜着歪在棺木之上,俯视着他眼神中带了丝讥诮。
最恐怖的是,他的脸和石壁上开头那些雕像上墓主人的脸一模一样!
不会吧,我还真撞见鬼了?
人生第一次下墓,就是想悄悄顺一两件陪葬品还赌债,不会真就这么倒霉吧……
项青钺登时一个激灵,很没出息的直接吓哭了,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对方,嘴里念念有词道:“你、你别过来我求求你了……”
“如此宵小之辈。”男人瞥他一眼,不禁嗤笑道:“岂敢擅闯吾的陵墓。”
手掌上之前划开的口子已经止住了血,然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血再次顺着刀口汨汨的流了出来,项青钺整张脸都白了,极度的恐慌之下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手心的疼了。
他吸了吸鼻子,麻溜的跪起来对着棺材“砰砰砰”地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我错了,我走,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从前最是厌烦这等遇事只会哭泣求饶的蠢奴,如今不知不觉睡了千年过去,看到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胸腔里那点许久不曾发泄过的念想再次悄无声息的浮上心头。
棺椁之上的男人嫌弃的招了招手。
“汝近前来。”
听到这话,项青钺心尖猛然一颤,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架不住他惊恐之下嗓音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