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缓过神,发现昙摩罗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中的笔,眼帘抬起,正看着她,眉头微拧。
她朝他笑了笑。
说这些俗事给他听,好像为难他了。
瑶英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自那以后,我再没养过细犬,我亲手埋葬了它,也埋葬了对长兄的期望……”
她停顿下来。
“再后来,我和亲叶鲁部……夜光壁没了……阿兄送我的乌孙马也没了……”
想起乌孙马临死前那双望着她的温顺的眼睛,瑶英鼻尖陡然一酸,眼眶发热,险些落泪。
毡帘高挂,夹着雪气的寒风吹进禅室,拍打长案上的经卷,檐下铜铃叮铃作响。
这里是王庭,不是四野茫茫的戈壁雪原。
瑶英闭了闭眼睛,克制住情绪,抬眸,望向昙摩罗伽。
“法师,我和阿兄这些年受到的种种不公,归根究底,是因为我父亲和我长兄的迁怒。父亲失去发妻,长兄失去母亲,他们迁怒于我们母子三人,要我们为她陪葬。”
瑶英嘴角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