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不如丢掉,未知的等待好过被判死刑。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男生手握明信片,哭得泣不成声,就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也没有找错对象。
就是他,这个挽救了一整个基地的善良的男孩。
离开的时候,苏洄还红着眼,宁一宵以为他舍不得这些大象,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睑,“别难过,我们可以每年来看他们一次。”
苏洄手放在口袋里,捏着那张差一点被丢掉的明信片,努力地止住眼泪。
吉普车开过去,崎岖不平的小路尽头通往草原,越是往前,路途越发平坦,阳光普照,整个天空都被染上温暖的橙红色。
“笨蛋。”苏洄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宁一宵有些莫名,歪了歪头,“什么?”
“我说你是笨蛋。”苏洄撇过脸,偷偷抹去眼泪,“笨蛋小狗。”
宁一宵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露出微笑,“苏老师说得都对,苏老师是聪明小猫。”
前面的司机提醒他们,“落日了,要不要停下来看看?”
“嗯,要的。”
金色的落日一点点下沉,染红了广袤草原的天际线,野生动物迁徙驰骋,纯朴而狂野,在余晖下自由地奔赴远方。
苏洄握着宁一宵的手,久久地望着悬于草原之上的落日、巨大的金合欢树的剪影和飞驰的斑马,心有灵犀地感受到风,感受到生命的宁静与美满。
于是他们默契地看向彼此,用一个温柔的吻将这一刻留存。
分开后,苏洄伸出半个身子,对着沉沉暮色,大声地喊了一句。
“后会有期!”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下最后几行字的时候,我其实还是很不舍。这本书是我写过最情绪化、最痛,也是最舍不得的一本,但不得不说,这个剧情点其实非常适合作为《悬日》这本书的一个句点,但宁一宵和苏洄的故事是不会结束的,在他们的世界里,还有很多很多要一起完成的事,一起实现的奇迹。
其实在真正动笔写这本书之前,我就已经在备忘录写下了很多很多关于一洄的片段,他们是我在还没开始敲出第一段落,就已经有了两万字备忘录的一对,可以说很早就生活在我的脑海里了。
最开始构思的一些剧情比现在呈现出来的还要灰暗一些,所以那个时候叫戒断,其实后来尽管是因为不可抗力改的名字,但我在写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戒断这个名字其实也不太适合他们,越往后,我越觉得这个故事应该被命名为《悬日》,无论是从整体色调、两人的相处,还是从文字的明亮度来看,都更加适合。
其实破镜重圆这个题材我第一次接触,对我来说有很多顾虑的地方,比如太虐可能会不符合当下的流行口味,又比如插叙手法会不会造成阅读上的障碍,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遵循最初的想象,把这本书完成了,因为很多情节,大家看的时候也哭得厉害,真的非常抱歉,让大家流了这么多眼泪,但有时候我们的生活也存在很多苦恼,就把这当成情绪上的发泄吧,偶尔也要哭一哭嘛。
苏洄是我很心疼的一个角色,他是饱受精神病折磨的孩子,这一点我其实有刻意弱化,真实的双相患者的状态比他还要痛苦得多,但那样写太残忍了,所以在这方面我着笔没有很多。同时他又是一个很有趣的、才华洋溢的孩子,很善良,很会编织幻想,也很长一段时间困在幻想里。初出场时的他是很自信的,后来一步步受命运所困,变成了流浪的小猫。他看上去非常的脆弱、易碎,但其实非常坚强,能够在吃过那么多苦之后,为了外婆、为了宁一宵(甚至是幻觉里的宁一宵),努力地活下来,这是很了不起的,也对应了他名字的含义――溯洄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