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她身上搜到了铁器,且她还与外族人牵扯不清。”安时礼敢立即反驳,刘丛之也敢立即接话。

安时礼看向那铁器,只觉奇怪,先冷待了刘丛之,问金鼠姑这包铁器哪里来的。

坐窝儿不动互市规矩的金鼠姑急得甩手顿脚,战钦钦,但能言:“我没有私卖,我都不认识那个人,再说了,我是何方神圣,能凭空变出这些铁器来嘛,它就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背篓里啊……”

金鼠姑口角乱喷,把如何发现铁器的经过道出。

安时礼收紧手指,牵住金鼠姑更紧,他将金鼠姑的话擘两分星了一番,好一会儿才做声道:“大司马方才说抓了个私下购买铁器之人,却因在身上搜不到铁器,故而只能放了。我与大司马说,兴许是他逃跑途中抛弃至不起眼处,我想,这不起眼之处,也许是这个背篓。再有,大司马不觉得奇怪?为何这些铁器,要零零散散地拆开来?仔细看这一包铁器,应当是犁铧的一部分。”

经安时礼这么一提,刘丛之的心思转到了手中那些零散的铁器。

安时礼不容他思考,便道:“铁器属于大物件,囫囵地带走,难免会被人注意到。但把铁器拆开,装成一个一个的包裹带走,谁也不会想到里头是铁器。如今搜得这一包,那便是说明还有许多铁器,如此看来,这洗衣娘立了大功。大司马,当务之急,是把方才那个逃走的外族人抓回来审问。这名洗衣娘,方才也说得明白了,人是我带出来的,若她私携铁器,我怎能不知?”

“可是……”刘丛之还想说就算金鼠姑不是私携铁器之人,也可能是那些外族人的帮手,帮忙私藏。

只他的话才悬口,安时礼一挑眉,肃色怖人,态度强硬得让人不容置喙:“这名洗衣娘乃是我府中之人,从不掉谎,不识字,更不通那些外族之语,如今由我亲自授其知识,乃是龙袖娇民。今大司马心疑她不纯,简而言之,便是在疑礼部尚书有二心,恃着身份,勾结外族,私揾金钱,不忠于朝廷。”

第四十五章 同眠

六部的尚书之中,安时礼的庚齿最卑,但出身翰林,今授大学士,身份不一般,胸襟坦荡,知天文地理,陛下召他问事,不管问题刁钻与否,都随答如流,多少人佩服着他的学问,自愿至礼部习仪三个月。

六部的排序,礼部排在兵部前,不管怎么说,礼部的地位都比兵部的地位高。

这些年礼部在会同馆的职权在一步步扩大,人员的赏罚已由礼部说了算,互市时的兵部可拘捕罪犯,但礼部也可插手过问。

再有,安时礼说的并无道理,思来想去,刘丛之都需得让他三分:“大宗伯言重了,我并无此意。只是怕出差错。”

安时礼一向以礼待人,刘丛之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强硬的安时礼,从前只多听闻他与使臣交涉时,锋芒不敛,身上所发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违拗。

冷静下来,安时礼忽觉方才勃然出声,有些失态,咳嗽一声,软了声气与语:“今次的贡使狡猾无比,你我二人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着人之道。至于这名洗衣娘,待大司马捉住那名外族人,折证一番后,再做区处也不迟。”

安时礼舍己名声从兵部手中救下金鼠姑,便差人送回府上,自己则继续留在会同馆里区处事务。

互市才第一日,就弄得人焦头烂额,瓦吉地熬不过礼部的强势,只好上交部分玉石。

周仁精明,提出要自己挑选,一共挑了十二件,皆一一问清卖价和名色,不敢马虎。

安时礼认真过目一番,以后入宫禀报万岁爷玉石之事,并恳请万岁爷让内府人员查验一番收上来的玉石。

事关国家的颜面,万岁爷即传内府人来查验。

查验非是件容易之事,当日出不了结果,安时礼转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