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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鸿卿在原地里丢魂儿并思春,丢了魂儿,哪里会想追上前,只眼涎涎地看着那一道活泼乱跳的背影痴笑:“金、金姑娘好胆大,才见两面,就要许字与我吗?”
蹭了一段路,将到大同馆的时候,金鼠姑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彪士兵,追着一个五官深邃的外族人。
步履声儿逼近,士兵口中喊着“让开”、“站住”,方才还拥挤的道路瞬间似被劈开的海面,空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金鼠姑听见了声音,拐了步儿往旁边蹭去,可是在雪地里蹭不快,不迭避让,那外族人已和她擦肩跑过。
跑过时,手抬了起来,不知是为何。紧接着便是一个个士兵如风一样跑过。
金鼠姑底发力气才跑到一边去避让。
说来今日的金鼠姑一点也不大古里彩,估摸撞了谁了祖坟,避让后踩到了身后姑娘的一只脚。
被踩到脚的姑娘吃疼而呼,呼而乏力,手中拿着的一块葫芦形的剔透玉石,砸到了地上,眨眼破碎成两个圆。
“啊,碎了。”看到碎开的玉石,蔡田萝倒吸一口气,这是她好不容易买到的葫芦形玉石,左右对称,上下两个圆圆得圆润,想着安时礼应当喜欢。
现在碎了,她的心也碎了,精神罔罔,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蔡田萝身边打扮得粉嫩的奴哥春晴也倒吸一口气,弯腰把玉石捡起,随后瞪着眼睛把金鼠姑骂:“你是哪来的野蛮人,眼睛是瞎了还是看不清?这玉石因你碎开,如今你要怎么办?”
“我不野蛮啊。”金鼠姑知道自己犯了错,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要不我、我赔……”
话未说完,春晴不善的骂声再来:“野蛮的东西,你赔得起吗?二十两,你拿什么来赔?”
“春晴。”方才事发突然,受了惊吓的金鼠姑并非有意踩人的,蔡田萝并无怪金鼠姑的意思,含厉喊了奴哥的名,不许她这般无礼待人。
春晴瞪着一双眼,有气不敢言。
“这确实赔不起,但也得赔啊。”感觉肩上变沉了,竹篓的两条带子压得骨头酸,金鼠姑旋了旋两只肩膀,放松放松肩膀。
看了几眼金鼠姑,蔡田萝觉得金鼠姑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金鼠姑无心在意那姑娘的庞儿生什么模样,她默默在心里打算盘,赚着二十两要洗多少个月的衣裳,要唱多少首曲儿,反正暖耳是买不了了,不禁低下头唉声叹气。
“姑娘是无心,罢了,往后小心些。”金鼠姑唉声叹气的模样,瘦弱的肩背,背个大竹篓出门,也不知是要去拾柴还是摘果子,蔡田萝见之动了恻隐之心,不去追究了。
“不行,要赔。但是我现在赔不起,我管大宗伯借一点,姑娘你把底脚与我,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安时礼富有,借个二十两,应当拿得出来,金鼠姑在北平无亲无故,只有靠借银子才还得起债。
“大宗伯?”蔡田萝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金鼠姑了,是在安时礼的府中,那个像浪子一样,盯着她提跟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