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传来了消息,她爸回来了。

听说他赚了大钱,开着轿车西装革履的回来了,还找到了他们搬到镇子上的新家,可以说是荣归故里。

秦南当时听着妈妈在电话那头兴奋的描述那辆小轿车有多气派的时候,却莫名地冒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能在自己妻子生了个女儿之后就直接离家多年没有音信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发了财之后还能想起糟糠之妻来呢。

果然,没到半个月,秦南就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那个男人说这次回来是带来一个好项目,能挣大钱,一年之内投入的钱可以翻一番,她犹豫了一个星期最后又被爷爷奶奶轮流游说,终于被说动,拿出了家里的全部家当,结果那个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南南,妈妈知道你这些年打工的钱全都寄回家了,可是……你现在手头上还有没有钱……妈妈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把那些钱追回来立刻就还给你……”

爷爷被气得血压飙高住进了医院,可这个家里已经被她所谓的父亲完全掏空,只够勉强垫上住院的保证金。

秦南当时站在澜城街头,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真恨不得从人群中揪出那人渣父亲一刀捅死算了。

她每个月七成的收入都寄回去给家里,现在除开手头上要留的生活费,也只不过有千八百块的余钱。

“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要多少钱?”

“医生说爷爷这次要转院做什么微创手术,要三十万左右……”

这千八百块在三十万的面前显得渺小至极,秦南也有些绝望,她看着街头来往的车流,一瞬间陷入了迷惘。

那头的妈妈说到三十万的时候也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用力地吸了口气,似乎想用尽自己最后那点力气压住想哭的欲望,但那却只是大坝决堤前筑起的一道土墙。

“南南,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这么努力生活了,却还是过得一团糟呢,为什么啊南南……”

秦南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见妈妈哭得如此崩溃,哭得她心肝都要碎了。

当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赶紧去搞到钱。

她回到天景,直接按下了电梯里最高层的数字,然后走出电梯直奔陈默的办公室,快得就连坐在门口的助理都没来得及拦住。

陈默当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秦南和助理一前一后地冲进办公室,想了半分钟才想起她就是自己去年亲手招进来的潜力股。

他摆摆手示意让助理先出去,等到助理把门关上之后才看向秦南:“有什么事吗?”

秦南还在喘着,胸口一起一伏。

“陈总,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多少?”

“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