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祁空,似乎接话就必然会让她丧失谈话的主动权,从此落入又一个编织得密不透风的陷阱。
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给出的理由如此简单,不过随口一问,但宋晚知道她清楚自己的嗜好。至少仍旧在行宫中时,她偶尔带来的糕点都合她的口味。
站在至高点掌握全局的存在,让她……显得无比渺小。
可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存在?
宋晚饭也吃不下去了,摇了摇头道:“不太饿。”
“是么,”祁空却已经从她的沉默中看出些什么,也或许那句关心原本就是提前设计好的试探,无论她回答什么,都会被绕进去,“一会儿有课吗,去我店里坐坐?”
她若无其事地接着道:“上次在鬼市买的东西,还有一件,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应该是东西太多,你拿漏了。”
宋晚没想出拒绝的理由,阴阳交界地的时间几乎是不会流动的,用下午有课来推辞明显不是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更何况她那么了解自己曾经有读心术一般能够看透自己的所有情绪。
但这项能力在现世似乎暂时失效了。
沪都难得的晴天,走出食堂时,宋晚被瞬间亮起来的光线晃了一下眼,差点踩空楼梯,却被一双手隔着衣袖扶住了肩膀:
“小心。”
然而没有用,她想,再厚的衣料也捂不热长久以来一直不似常人的体温,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心头再次浮起轻微的异样感,从太虚回来后,她好像模模糊糊被塞了些认识。例如方才她真的有一瞬感到魂火被威胁,这一次换做右肩的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