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梦醒之后被灵儿抓着灌了一碗汤药,苏卿宁苦着脸用过晚饭,挑了身不那么惹眼的衣服,略施脂粉,蒙着面纱下了楼。

“苏妹妹这钗子是上哪儿得的?瞧着怪衬的,赶明儿我也买一支去。”路上碰见旋姬,随意招呼几句,对方赶着去装扮,也没停留多少时辰。

“……旁人送我的,”苏卿宁不用问都知道她在问哪一支,两个时辰前方从那不明之人手上得来,转头便被她钗在了发间,似乎凭此算是某种信物,“姐姐若喜欢,我替姐姐问问?”

旋姬瞧那光泽便不是普通的玉石能有的,心知贵重,关心几句苏卿宁的身子骨好些没云云,苏卿宁自然客套地道谢。而后二人皆匆匆离去。

苏卿宁有种预感,上午见过的女人今夜会在风月楼里看赏舞听曲儿。

毕竟风月楼的位子可是一票难求。今日虽不是她登台,但旋姬的舞蹈也自有出彩之处。

脑海中浮现“守株待兔”这个词,只是她一时混淆了意思,不知究竟谁是野兔,谁又是农夫,又或者二者皆有。

她挑了个不打眼的雅间位置坐下,伺候的丫头见是她,按照常价收了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否则胡应然要是得知她厮混在客人堆里,那可才是大事不妙。

待到旋姬的表演即刻开场,一二楼的位子上都坐满了人,苏卿宁在人群中找寻着某人的身影,却一直没见着,终于有些着急起来。

过上一会儿音乐一响,宾客骚动,彼时找人必定越发难了。

难道她当真没来?

苏卿宁几欲起身,最终仍旧安坐着,只是抬手唤了一旁的丫头,趁着对方添茶换水的功夫比划道:“你可有见着一个女人?约莫这么高,踩着羊皮短靴,身着青色长卦,生了一双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