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半分钟前这小孩还在人群里满地乱爬捡散落的玫瑰。
“多少钱?”
“五元一枝,四元两支,三元带走这一篮。”小孩的数学水平大概不足以支撑她从幼儿园毕业。
“宰客也不是这么个宰法,”祁空弯下腰,小孩像是有些怕她,往后退了两步,“你家大人呢?”
小孩避无可避,转眼竟是躲到宋晚身后去了,怯生生地道:“活了,投胎去了。”
她还在为自己的离谱定价辩解:“这是新鲜的玫瑰花,刚刚摘的,树是几十年的老树,能跑能跳能说话。这朵花说不定也能修炼成精呢……”
祁空抽了一枝品相最好的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元冥币,宋晚惊讶于冥币竟还有这样小的面值,但小孩对着光看了看,挎起剩下的玫瑰飞速消失在人群中。
“老娘的花瓣!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手臂!还给我!”
不远处再度传来玫瑰花精发疯的声音,祁空充耳不闻,确认花枝上没有尖刺后,便将花给了宋晚。
双手捧着不知名奶茶的宋晚:“?”
“咳,不是你想的意思,尊重文化差异,理解文化差异,”祁空咳了一声,找补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不买的话这些小孩会一直缠着……你拿着吧。”
于是宋晚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枝玫瑰。
奇怪的是,这朵玫瑰像是某种隐秘的护身符,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渐渐少了。
越往深处走,游客反而越少,先前街边杂七杂八的小吃和地摊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端门面,宋晚瞥见街边首饰店杀价的顾客,举着一支颜色古怪的羽毛问价,长得一副玄凤鹦鹉模样的老板竖起三支鸟爪。
“三万?”顾客摸出钱包。
玄凤摇头。
“三十万?”顾客迟疑。
玄凤继续摇头。
“三百万?”顾客声音颤抖。
玄凤点头未遂,被顾客从皮包里摸出匕首,一把割掉了头颅。
宋晚若有所思:“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祁空:“……”
谁来救她,她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