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拧衣角拧了半天,脚边都积出一滩小水洼了,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宗教学系的祁空嘛!

宗教学系的宿舍楼就在她们中文系隔壁,大学上了一年多,就算没什么重合的课,每天上下课来来往往,也大抵见过几面有个印象。

更何况祁空还一直活在人文学院某奇特的传言之中。

宋晚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可能人这一辈子被问是不是活人的机会总是很少的,想必能够在雷雨交加的深夜独身一人冷静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人也不会太多。

然而祁空哪儿知道她这么多弯弯绕绕心思,这厢寻思着她没答话,放下手中现金,锁上柜台,又抬头瞧了她一眼。起身往门口走,把玻璃门关得紧了些,确认一丝风也漏不进来,嘴里嘀咕着:“不应该啊。”

不应该是什么意思?

不应该是活人?

敢情您是死人咯?

她借着这个视角,似是往屋里看了一眼。宋晚顺着她的视线,从身上滴下的雨水一路蜿蜒,弄湿了地板。

她急忙道:“不好意思啊,外面雨大,我又没带伞。我去拿抹布帮你……”

祁空已经收回视线,一手取了桌上的咖啡来,也不嫌弃已经凉了,仰头饮尽:“不用了。”

“那我买把伞就走……”

祁空再次打断了她:“店里的伞不卖。”

宋晚盯着屋角靠着的几把长柄黑伞,一时没能接得上话。

不卖你摆出来干嘛?

搁这儿下雨天好膈应人吗?

“姑娘,不是,同学,”祁空捏着勺子拨弄杯子里的咖啡渣,又把它放回桌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可能见过我几次,我叫祁空,宗教学系的,就住在你们宿舍楼旁边,”见宋晚不答,祁空也不恼,她在货架上翻翻找找,摸出一个年代久远的龟壳来,抽了张纸巾擦净上面的灰,“相见是缘,不如我给你算一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