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要联系他呢?”应隐淡淡地反问。

应帆微愣了一下,语气软和下来:“也有可能他看你生活得很好,不敢来打扰你。”

鸡汤终于不那么烫口了。应隐抿了一口,垂着眼眸笑了笑:“妈妈,我红之前,我们生活得很好吗?他有没有给过你几千块?有没有来找过我?虽然我们搬了家,但要找的话,也不难吧。”

应帆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

“是你说的,在我羡慕别人有父亲时,叫我不要软弱天真。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应隐抬起脸,薄薄的身体挨着流理台,自始至终都松弛而淡然,没有任何赌气或攻击性。

“你是不是害怕牵我进礼堂?”应隐定了定,温柔地问。

“我只是觉得,别人都是牵着父亲的手走红毯的,你原本可以,是被我强制剥夺的,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万一你想呢?万一你心里遗憾,失落。我不想你有遗憾。”

“那个位子是站在我身边的,是要送我走进下一段幸福里的人,我只想要是你。”

应帆听她说完,长长地叹息,又默默地微笑。

“现在是我软弱天真了。”她放下水杯,看着玻璃壁上的掌心印:“原来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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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坎角绮逦在三月初完成了整个五楼的整装重修。整个空间都打通,刷了新漆,做了新的饰面,绘制了新的穹顶壁画,这之后,闻名世界、专为高奢打造秀场的公关公司进场,开始对这里进行恢弘而漫长的布置。

从世界各地运送鲜花的专机一趟又一趟,花材以吨计。淡香槟的厄瓜多尔玫瑰每朵几乎有碗口大的直径,伯利恒之星娇嫩圣洁,雍容华贵的粉白牡丹从入口处一直蜿蜒至主舞台,马蹄莲和蝴蝶兰的线条感如此空灵优美,而铃兰的清新独树一帜。木兰、玉兰与松针,为这场婚礼注入了坚定蓬勃的生命质感。

盛放半空的巨型绢纸虞美人在水晶灯下薄如蝉翼透明如真,它们由高定坊的匠人远道而来现场制作,如此大动干戈其实不过是婚礼当天的媒体采摄背景而已。

会场已豪华如此,但与这场婚礼的其他资费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商明羡最后巡视了一次会场,随着往外走的脚步,将灯一盏一盏地熄灭。那些鲜花、雕塑,在寂静无声的殿堂里留下沉静入睡的淡影。

现在,绮逦、数千名人员构成的专业服务团队、香港、整个华语娱乐圈,天气,风,气味,云和天,都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婚礼的准备。

【le塌房群】内,聊天记录早就刷了几百条。

明宝:「我承认我酸了呜呜呜,我也要结婚!」

明卓:「babe,劝你早点睡,否则明天反应迟钝,抢不到捧花。」

明宝:「……不可能!」

她是伴娘之一,今晚就下榻在应隐的同一间酒店,明天得早起去陪她梳妆。怕寂寞,她拉着同为伴娘的缇文一起睡。

听了明卓的威胁,明宝立刻按住缇文:“你明天不许跟我抢捧花。”

缇文诚恳地说:“你多虑了。”

明宝继续噼里啪啦打字:「你们说大哥会不会紧张?」

商陆:「呵。」

明宝:「呵是什么意思?」

商陆:「他已经在楼下花园里转了一个小时了。」

明卓:「你怎么知道?」

商陆:「因为陪他转了一个小时的那个冤种就是我。」

明卓:「等我,我立刻前来现场。」

明卓说到做到,顺手披了件衬衫外套,从房间出门、下楼、穿过走廊、穿过大厅、穿过耳堂、穿过步汀、穿过草坪、穿过白石子小径、穿过……

商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