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丝毫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她还借不到高定,她还在被时尚圈隐性报团排挤。

她走过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赢得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战役。

after party,应隐只短暂现身了一下,就推说身体不舒服,抱恙回了家。

睡了整觉,翌日下午,她去往栗山公司,参加试镜。

栗山,两岸三地华语电影圈执牛耳者,戛纳主竞赛单元评审之一,圈内公认最会调教演员的导演。

他年过七十仍勤耕不辍,嗅觉敏锐,精神矍铄,充满信念,并不是之前姓方的那导演可以比拟。

要上他的片,很难,但能和他合作、当他的主角,是所有演员心里与获奖同等份量的殊荣。

应隐之前一直在打磨的女革命者一角,就出自栗山的片子。

这几年国内掀起了主旋律风,栗山也难逃例外。这部群像主旋律片主题宏大、场面热血,是票房年冠预订。

这样的一部片,是很多演员宁愿零片酬也要上的。

程俊仪和麦安言陪着应隐一起现身。

应隐穿着浅灰色T恤,牛仔裤,头发扎了个低马尾,素颜的脸上照例蒙着一枚口罩。

试镜处人头攒动,或站或蹲地挤满了一整条走廊。

这里面有成熟的老演员,有刚毕业的学生,也有十几年跑龙套的戏痴,更有深耕舞台的话剧演员。

大家起跑线平等,全是过了卡司预选后来竞演的。

现如今的演艺圈,能让大牌演员和无名之辈一起试戏的导演不多了。碍于演员在流量和资本中的份量都水涨船高,咖位高的演员,其实早过了亲自来试镜的阶段,有好本子先递他们手上,看得上,双方坐下来一起谈谈合作细节,这就把事情给了了,哪还用纡尊降贵地来试镜?

就算真来试戏,那也代表了十拿九稳,不过是走走过场。

也就栗山有这能量和话语权。

应隐低调穿过走廊,身后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应隐也亲自来试镜?”

“毕竟是栗山。”

“她很贴角色啊,感觉十拿九稳。”

“她哪有失手的时候?商陆那儿三十分钟的一镜到底也能hold住,现如今的女演员里,谁还有这能量?”

还有蠢蠢欲动上来想要合影签名的,都被俊仪给拦下了。

在专属休息室等了不到两分钟,卡司公司那边就来人通传:“应老师,到你了。”

应隐只身一人进去,试镜的阶梯小剧场里,分别坐着导演栗山、卡司导演余长乐、出品方代表、总制片人,以及一个年轻的面孔,那好像是栗山曾经的副导演,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应隐摘了口罩,鞠一躬,详细地自我介绍,之后按流程演了那两场。

那场写信的对白她表达得太好了,轻熟的声线娓娓道来,充满了坚定的温柔,一滴眼泪缀在眼眶中,始终要掉不掉的,只在写完了,搁笔、折页、封好信封后,才撑着桌沿,眨一眨眼,让眼泪滚了下来。

演完后,偌大的剧场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久,选角导演余长乐咳嗽一声,余光觑了下栗山。

栗山站起身,缓缓地说:“诸位请回避,给我五分钟时间。”

余长乐便摸着烟起身:“哎哟,老骨头一把,坐得腰也断了!”

其余人会意,咬烟的咬烟,拿茶杯的拿茶杯,都陆续走出去。

应隐轻吁了口气,拂了拂面,很恭敬地说:“栗老师。”

栗山点点头:“你出道十二年,我们好像都没有合作过?”

应隐笑了笑:“是啊。”

“我跟辰野的合作是很密切的,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