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有点惊讶:“你不用回家干活嘛?你不怕你娘打你啊?”

雀儿摇摇头,神色恹恹:“我不想回去。”

宋锦敛眉:“你娘又打你了?”

“最近我往家拿钱,我娘就没再打我了。只是……”雀儿顿了下,“我娘商量着过完年就给我说亲。”

“说亲?”宋锦停下吃馒头:“是谁家?”

“城东的丁家。”

“城东?”宋锦想了想:“丁家的儿子今年还不到九岁吧?”

“不是他,是他爹。”雀儿跨着脸,连脸上的雀斑都明显了许多:“我娘让我给他爹丁家大郎做续弦,听说是彩礼给的多。”

“啊?”宋锦眉头皱的更深:“我听说丁家上一个媳妇不是被丁大打死的吗?你娘竟然敢给你说这样的人家,你爹竟然同意你嫁过去?”

“我娘一直觉得我是个赔钱货,所以谁家给的彩礼多,就把我给谁家。过了年我弟就准备上学堂了,家里没钱,就等着我这个彩礼。”

雀儿说着就要哭起来:“小锦姐,我害怕,要不然你把我给买了,我跟着你吧!”

宋锦心里也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

她蓦地想起前两日轻红姐姐的模样,心下霎时着急起来:“你别急,别急,等我想想办法。”

往日她与雀儿的接触不算多,可这几日她们一起干活,比之前好了不少。

宋锦不想看着雀儿跳进那个火坑。

雀儿抹了把鼻子:“嗯,小锦姐不着急的,我娘想着让我在家里再干一年活,想着先把亲事顶下,后年再嫁过去。”

宋锦这才松了口气:“一年的时间很长,我们不着急的。”

万一到时候那个丁大死了也说不定。

宋锦赶紧岔开话题,又说了些在早市听见的东家长西家短,雀儿才开心起来。

两个人一起忙活到了晌午,宋锦和雀儿松了口气,将摊子收拾干净。

刚要收拾桌椅,只听见几一个大婶从远处走来,大声喊着迎面而来的几个刚出门的婶子。

“哎呦我的天,你们听说了嘛,早上东临巷可出了大事了!”

东临巷?

宋锦从桌子前冒出头,耳朵悄悄地竖起来。

她还没过去打听,消息就自个儿飞过来了。

几个婶子凑在一起就叽叽喳喳。

刚从东临巷回来的婶子道:“你们知道东临巷那个书生不?前几年才搬到东临巷,穷成那样还总去青楼的那个。”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书生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歪歪心眼,他怎么了?”

“我刚从东临巷回来,听说那书生啊,疯了。”

“疯了?”大家惊讶,“怎么疯的?”

“说是大清早的便从书生院子里传出来一声惨叫,旁边的邻居怕出事,赶紧叫人闯进去看,只见那书生的院子里面全都是用猪血写的负心汉几个字,还有一身红色的嫁衣悬在他的正屋门口,阴森森的可吓人极了!”

婶子说着,还“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书生看见了之后就浑身瘫软,瘫在地上,连裤子都尿湿了,一直说着‘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我不是故意杀你的’!”

“大家一看不对,就赶紧去报官,现在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听说是疯了。”

“阿弥陀佛,果然不是个好人,没想到还敢伤天害理,说不定之前做了些什么恶事才跑到我们这里来的!”

一个胖的都看不见眼睛的婶子赶紧道:“这样的人抓起来就好,要不然说不定会祸害谁呢!”

旁边的婶子笑:“人家祸害谁也看不上你啊!”

宋锦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