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不够清楚的视野,南乙清楚地闻到了秦一隅身上的味道。
他对气味很敏感。这一点是中学时发现的。
那时的他知道了秦一隅会在琴房的隔壁睡觉,有次路过,后门敞开着,里面?窗户也都大开,风呼啦啦吹了一阵,一张草稿纸飞了出来,飘到他脚边。
草稿纸上一半是数学题,另一半则是吉他谱。
那仿佛是种暗示。
南乙捡起?来,安静地从后门走了进去,在秦一隅后两排的位置坐下。
窗外?的玉兰花开得太好,亮堂堂的,像雪一样刺眼,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氤氲的日光好像散漫的水汽,把一切都蒸得模糊不清。
他半眯着眼,在花香之外?,嗅到很淡的柑橘香气,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好像晒过的动物的皮毛,又像是被新?鲜锯开的木头的断面?。
后来南乙靠近了许多次,确认了很多次,那的确是秦一隅身上的味道。
奇怪的是,这样独特的本领似乎也是时好时坏,面?对其他人时,超能力的阀门就关闭了。
好在这并不实?用,对他糟糕的人生来说也帮不上什么忙。
同在一个房间里,久违的能力又一次被打开,熟悉的气味包裹着,不适应的同时,也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回?到桌边,南乙戴上眼镜,那些暧昧而梦幻的幻影都消失,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