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惶无措的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心中像卸下了一个重担，疲惫的松了一口气。

“抱歉啊，小阿娆，我们的婚礼可能要延迟了，以我现在的情况，恐怕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曲娆手脚冰凉，四肢无力，也不知道是室外的冷风吹的，还是被裴景川的讲述吓的。

“现在裴家所有人，包括我，都要被调查名下的所有资产，以及资产的来路。”裴景川提到这里，声音顿了顿，有些苦涩：“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小阿娆，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两人在去见他的父母前，曲娆带他去过一次惠城，指着医院里鼻歪眼斜的曲连海给他看。

“裴景川，你要想清楚，你娶我不是只娶我一个这么简单，我的父亲也许会永远瘫痪在床，而我永远不会放弃他，哪怕有江河共同承担，他的医药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以后的婚后收入，会优先考虑花在我父亲身上。”

他当时答的斩钉截铁：

“百善孝为先，你嫁给我，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我会跟你一起竭尽全力尽孝道。”

而此刻，他考虑到两人的以后，不得不追问曲娆一句，如果他一无所有，她还会愿意跟着他吗。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爸和你继母的事，你有没有参与过？”

曲娆听他这么说，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慌乱，真怕裴景川也做过什么错事。

“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裴景川苦笑，他爸接二连三地换女人，他跟他只是表面父子关系，要不是警察找上门，他继母那档子破事，可能他至今都蒙在鼓里。

曲娆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无力地仰头靠在了路边的墙上，仰头看了眼天空。

这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落在路面，晶莹又皎洁，仿佛要遮盖世间所有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