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被两条蛇咬了两次,撕扯的每一块血肉都鲜血淋漓。
裴景川听到她这个回答,着实是大脑卡壳了好一会儿。
良久,才委屈地轻轻吐出一句:“我跟他们不一样。”
曲娆沉默了会:“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目前已经没了试错的勇气。”
帝都,医院,帝都协和医院神经科,脑科住院部。
男人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慢吞吞地吃着,清俊的容颜上没什么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清湛,此刻却略显迷茫。
第178章
“三年前,我的头部受过伤?”
他拿着白瓷的小勺子,把温热的米粥送进口内,葱郁的睫毛因为陷入思考而垂落,在白皙的容颜上倒映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清俊而温柔。
抛下他被层层绷带包的像个代售的柚子一样的头部不看,只看他那张棱角分明,又带着让人心疼的病态苍白的脸,以及他那双仿佛被雨水洗刷过一样干净,清湛,澄着浅浅笑意的眼睛,这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病号。
此时小病号因为头部受限,连摇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隔得太久远了,我出事那天遇到的事情又太混乱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努力回想了半天,似乎的确是有很多人在一条小巷子里抓着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四肢把他的头往墙壁上撞,而后又把他按在地面,无视他愤怒的挣扎和嘶吼,用肮脏的鞋底踩他的脸。
但再努力想下去,那些场景又仿佛只是在什么电影里看过的情节,而不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他唯一记忆鲜明的,就是一个人突然拿出了一把西瓜刀,对着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一脸的狞笑,他拼尽全力挣脱开一只手,护在自己脖颈前,挡住了那一刀。
凄冷的雨水,寒凉的刀锋,深入骨髓的疼痛,源源不断从他身体里流出,染红了那一整条巷路的血……
以及那个目击者在发现了这一切后爆发出的那场刺耳的尖叫,这些,才是他对三年前那一场劫难最终的记忆。
白以笙见他一副实在想不起来的模样,也不再强求,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这次在蓝城出事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你在车祸里撞伤了头,医生也不会在给你做开颅手术时发现你的脑神经下压着一块存了三年的积血。”
“之前给你做检查都是拍片,这块积血正好藏在脑神经组织的缝隙里才没有被发现,也正是因为这块血一直在压迫着你的神经,才导致了你每逢情绪出现剧烈波动就会陷入昏迷。”
“现在好了,医生已经给你做完手术,彻底地把那东西清理了出去。南风,你以后就正常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那样的怪病折磨了……”
说到最后,白以笙已经开始哽咽。
当初事发后顾南风的第一次救治是在惠城,因为距离帝都较远,顾家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从而也错过了了解他病情的最佳时机。
顾南风当时外伤较多,且比较严重,头部并没有明显伤痕,但谁能想到,他受的最重的伤,其实一直是在脑子里!
颅内出血,严重者可直接致死。
这样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们竟然到了今天才发现!
白以笙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其实顾南风的病症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打从出事起,他的脾气就变得暴躁易怒而又不近人情,跟以前阳光开朗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血块一直在压迫他的脑神经,三年以来,源源不断地给他制造着痛苦。
要不是心理医生信誓旦旦说他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