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扭头时凑巧擦了一下而已。他看着路程昭明显不开心的脸,觉得他大惊小怪,常年谈判的嘴忍不住抬杠道:“你现在就像个护食的崽,把你姐看那么紧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私生活丰富一点又不是什么坏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她。”他像是顺口一怼,没什么特别含义,但空气还是冷不丁安静下来。
“她不是我的,”路程昭低着头,平静地说,“她有喜欢的人。”
即将成年的omega已经是株含苞待放的花朵,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处都透出香甜,他熟练照顾着床上沉沉睡去的人,一举一动都是姐弟间该有的分寸。
“那又怎么样?”司惟说,“你守着她,不给别人机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最后不还是便宜了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初恋。”
“感情上当什么圣人?”
他和纪津禾认识三年,也算看着路程昭长大的,平心而论,他当然完全偏心路程昭。
但路程昭沉默片刻却轻轻摇头,说:“她开心我就开心。”
得,白说那么多,没救了。
司惟现在想起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气得肝疼,仰头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败败火,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纪津禾,心里明白她只有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才会喝这么多。
去年那次是出门见了位老朋友,回来后就一次喝到烂醉,梦里一直在念“阿宁”,没过三个月就处理好一切毅然决然回国。
再往前追溯,他才略微琢磨出来每次喝醉好像也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今天估计也是。
爱这种东西和喜欢可不在同一个level,有的人这辈子可能都得不到,纪津禾很幸运。
司惟承认自己多少有点羡慕,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确认她真的睡熟了,才大大方方拿起手机。
没几分钟,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生怕吵醒里面的人,等了几秒才缓缓推开一条缝,路程昭的脸从外面默默探出,对着司惟露出一抹浅笑。
但转头看到纪津禾伏在桌前的背影,他立刻蹙起眉,脱了鞋小跑过去,拿起榻榻米上的坐垫,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温声扶着她躺下,枕在坐垫上睡,末了还解开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一身单薄地坐在旁边。
“你干脆守她一整夜算了,”司惟扯扯嘴角劝他,“真要把她交出去,可没人会像你这样照顾她。”
“和宋堇宁在一起,她也不会再喝醉。”路程昭低声说。
“更不需要我的照顾。”
他说着倾身从桌上拿起纪津禾的手机,毫无阻碍地输入密码然后点开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