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堇宁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安静不过几分钟又抬起脑袋问她：“如果我一会儿乖乖治疗，会有奖励吗？”

纪津禾好笑地瞥他一眼：“你是三岁小孩吗？打过针后还要用糖来哄。”

“我就是，”宋堇宁厚脸皮，“不然也不会需要你来关心我穿不穿得暖，吃不吃得饱。”

他用她早上刚说过的话来呛她，却不是咄咄逼人的姿态，更多的是委屈。

纪津禾笑不出来了，嘴角僵硬地扯下，或许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时候对他太过分，缄默半晌认输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宋堇宁说：“我没想好。”

“那就没有。”她立刻回，隐隐有要反悔的迹象。

宋堇宁拽拽她的衣袖：“不能赊账吗？”

“不能。”纪津禾冷静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她还记得上次玩真心话时让他赊账的后果，输得相当彻底。

同样的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夜里人少，计程车很快到达心理医院。

宋堇宁跟着纪津禾下车，白天提前打过招呼，这会儿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来，医生倒也不惊讶，指了指身旁的沙发椅，让宋堇宁先躺下。

可小少爷仿佛没听见，一动不动，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津禾看，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眨眨眼，说：“你还没答应我。”

纪津禾疑惑：“答应什......”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把他往医生面前一推，“太得寸进尺的要求我不会答应。”

“坐过去。”她板起脸，像是在命令。

听到这三个字，心理医生心头一惊，默默擦了把汗，平常治疗连宋疑都要哄着求着的小少爷，这人二话不说就吼出来了？

“那个......宋少爷的心理状况并不乐观，我们说话的语气最好还是......”他担心宋堇宁会受不了，连忙出声提醒，结果下一秒，最难搞的小少爷突然乖乖坐下，端端正正，然后扭头对纪津禾说：“我坐下了。”

医生：“......”

0111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想死吗（满300收藏加更）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医生说什么宋堇宁都听话照做，只是每个环节结束后都要转头看一眼对面的纪津禾。但从开始到结束，她始终坐在几米外，低头拿着手机打字，不知道在忙什么。几次下来，小少爷眼底的亮光肉眼可见地熄了大半，失落的低气压把医生看得汗流浃背。

「神经衰弱和抑郁在国内很普遍，治疗水平不比美国差，你不用太担心。」

「平时正常相处就好，不要过度关注他，也尽量不要责怪否定他。」

「还有」

对面“正在输入中...”很久，言简意赅发来一句话：

「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希望他康复就把你那漠不关心的死态度收起来。」

纪津禾的视线定格在最后一句话上，指腹按下息屏键，盯向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

漠不关心？

她后知后觉地扯了扯嘴角，余光却发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白鞋，头下意识仰起，就看见宋堇宁倏然凑近的脸。

他气鼓鼓的盯着她，弯下的腰低了又低，几乎要撞在一起。

“……结束了？”纪津禾被他盯得莫名紧张，假咳一声佯装镇定，手撑住沙发边缘从侧边站起，呼吸交错而过，什么也没留下。

“他情况怎么样？”她背对着宋堇宁，面向还在做记录的医生，医生闻言停下笔，抬头露出职业化微笑，却是由衷地点头评价道：“治疗比之前顺利很多，我重新开了几个处方药，主要针对神经衰弱，一定要让他按时吃。”

他像是在交代什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