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饭好难,和人相处很累,前院的花花草草都被我养死了,我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还有......”他视线晃了晃,迟钝地看向自己按住她的手,蜿蜒的痕迹从大动脉一直蔓延到背部。
平时摔一跤都怕疼的人,当初是有多绝望才狠下心划出这么长、这么深的口子。
“还有”纪津禾接过他的话,“这条疤也是因为我对吗?”
宋堇宁点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向她道歉:“对不起......”
“你又在道什么歉?”
他低下眸子,有些无措:“我没想用这条疤痕绑架你什么,是我自己接受不了现实,你就当没看见吧。”
“......”
难言的酸苦在心口翻涌,纪津禾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沿着那道疤痕一点点抚过,狰狞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她咯噔一下,那把割开他脉搏的刀锋仿佛正抵在她抚摸的手指上,越摸越刺痛。
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她忍不住想,话到嘴边却成了:“宋堇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闻言,宋堇宁垂着的眼立刻抬起,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边摇头边说:“没关系的,不需要你负责,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
“虽然你才说过不想要我的道歉,但我还是想和你说对不起。”
“当初我不该那么偏激,不该给你下药,把你锁起来,你说得对,其实我根本不懂怎么爱人,这三年是我活该。”
“可你能不能不要像昨晚那样对我......”他说这些的时候,模样真的很可怜,纤弱的身体还有湿红的眼眶,几乎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能引起怜爱的地方都发挥到了极致。
太软,也太弱了。
再没有过去趾高气扬的样子。
“纪津禾,你就当是在可怜我吧,我没办法在没有你的世界活下去,三年太漫长了,如果你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我这次一定很乖,不会乱吃醋,也不会再干涉你和谁交往,你不需要每天都见我,也可以不回我的消息......”
他越说越恍惚,把自己贬得不能再低,比昨晚还要语无伦次。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怯懦了,宋堇宁。
居然已经到了求我可怜你的地步。
无忧无虑了十七年,却用三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卑微、温顺的家犬吗。
“我说了,你过得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可怜你。”纪津禾挣开他的手,喉间发涩。
看看,多么乖顺啊,驯服宋堇宁这样的omega,让他撇弃从前的清高匍匐在自己脚下,不是所有alpha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可他委屈的目光,只让她难受。
“但是……”
纪津禾躲开他的视线,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如果你的心理问题是我引起的,我会想办法陪你治好。”
“......那如果一辈子都治不好呢?”宋堇宁过了很久才问她,语气又轻又小心,再找不出曾经的胡搅蛮缠和无赖。
胸口霎时闷紧,无法控制。
不该这样的,她想,你应该气呼呼地蹬开被子,然后拔高嗓子说,那我这辈子都不要治好!
这才是你啊宋堇宁。
见她不回答,宋堇宁抿抿唇,问:“很难回答吗?”
“抱歉,那不然......”
“没有,我在想时间。”
纪津禾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又或者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加上春假,我只能在国内待半个月。”她解释。
宋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