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再给纪津禾打电话行不行?
折腾了好一会儿,连哄带忽悠,宋堇宁才终于睡过去,眼角还红着,挂着几滴泪。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担心纪津禾会离开,睡梦中,他仍旧不安,不停地念着“别走”、“求你”之类的话。
万柑精疲力尽,关了房间里的灯,也下楼离开。
换好鞋走出别墅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
前行的脚步停住,他面露惊异,掌心不由自主朝前伸。
“奇了怪了,今年江市的雪这么下得这么早......”
11月10日这天夜里,江市迎来了新年里的第一场雪,漫天白絮,四散飘落,化成水珠。
路边时不时传来孩子的惊呼声,大街小巷,逐渐有人出来走动,嬉笑打闹。
同一片天空,不同的人,不同的喜怒哀乐,同时走向各自的人生岔路口。
吹过风、淋了雪,不出意外的,比赛当天,纪津禾发起了高烧。
39.2度的高温,她强撑着身体,下床,晃悠着走了两步就倒了下去,还好组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把她按在床上。
“你别硬撑,就躺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你的那部分让小余替你上去说,不用太担心。”
国赛大家都很谨慎,组委会规定最多有五个人上台答辩,他们却来了七个人,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他们走后,混沌逐渐席卷上意识,纪津禾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这一觉并不安稳。
梦中,过去的很多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一一闪过。有纪云,有卓艺,有夏笺西......还有很多张看不清脸的黑白人影,他们聚拢、靠近,将她围追堵截在角落。
她想反抗,她拼命挣扎,低头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十岁的身体里......紧接着挡在面前的墙壁变成了一面镜子,十九岁的自己站在那端,面无表情,嘴巴一张一合,无声无息。
但她读懂了。
她说的是:没有人能救你。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