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的那种。”

“自己做着玩的。”胡海说。

“不是正式大厨?”项西有些不相信,“我一直以为你是大厨,赚够了就退休了,天天泡茶山上养老了呢,那你靠什么养活自己啊?”

“要饭啊,”胡海笑笑,“街边一坐,摆个盒子弹琴。”

“我说正经的呢!”项西啧了一声,“你要不告诉我你在哪儿要饭,我路过的时候给你扔个块儿八毛的。”

“钢琴调音师,”陆老头儿在一边笑着说,“平时在街上摆摊给人调音。”

“真厉害,”项西感叹了一句,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钢琴调音师是个什么概念,钢琴还需要调音?还师?不过只要带上了师字,他就觉得很牛,又吃了一块排骨,“是个师啊……你不做厨子多可惜啊。”

“我弟弟,”胡海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挺馋的,我就想着……学做菜,如果以后有一天……能找到,可以做菜给他吃。”

项西突然没了声音。

那天知道胡海不是他哥哥时那种难以描述的失落感夹杂着一丝伤感重新卷了回来,堵得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那天在鉴定中心想要采血找到自己孩子的父母。

想回家的馒头。

胡海和他丢了的弟弟。

还有……自己。

每个人都是这么无奈又还怀着期待。

“现在做给我吃也挺好的,”项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停了停又看了胡海一眼,“哥。”

胡海看着他愣了愣,接着就笑了:“是不是不爱吃鱼,看你一直吃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