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闻言微微垂下眼睫,他的实力毋庸置疑,单这阵法就不知能毁掉多少人,可他庇护得了一时,又如何庇护得了一世。这个世上谁也不欠谁,又如何去要求旁人永远护着自己。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自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她要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像畜生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白骨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己能护好我自己,等我做上了厂公,自然不会有人牵制得了我。”
秦质闻言眼神微微一暗,继而低眉浅笑,神情极为温柔,“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我等着你做上厂公的那一日。”
白骨闻言忍不住笑起,显然是很开心的,后头好像又看见了小尾巴微微扬起,那骄傲又自信的小模样可半点不含蓄。
秦质面上笑着,眸色却渐渐泛冷,那温和的表面下头是深渊峡谷,深不见底,一旦跌落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一旁的鬼兵显然吓得不轻,施阵人操控阵法,自然与阵法想通,那个中阴毒心思白骨看不见,鬼兵却能感受到一二。困千万年的鬼兵只知守卫领地,何曾见过这般表里不一的人。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对你笑的人可不一定是个好的,这背地里藏着什么心思可是半点看不出来。
鬼兵见秦质这般做派不由争先恐后地离远了些距离。
白骨瞥见鬼兵压低声音嚎个不停,跟见了什么凶险之物似的你藏来我躲去,黑漆漆的面容看上去阴气森森,却莫名看出了惊恐惊悚惊吓等诸多不符它们模样的表情。
白骨默了许久,不由想到一点,“这些鬼兵好像怕血,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血出阵。”
“鬼兵虚无缥缈,无形无质,往生前刀剑饮血,不可能畏惧鲜血。”
可昨日它们明明就避开了她的血,白骨见他不信,凑到他面前轻声认真道;“是真的,昨日它们避开了我的血,不如将它们引来试一试。”
这般可是比往日亲昵了许多,再不和往日一般隔着的一层。
秦质看着睁着天真的眼儿凑近的白骨,眉眼微微一弯,眼中似含几分宠溺,“那便试一试罢。”
白骨便拿了烤鱼递给秦质,刚头便觉得它们盯着烤鱼许久了,果然二人吃着的时候离得远远的几只鬼兵又慢悠悠飘到了一旁,“阴气森森”地看着。
白骨拿起软剑,一扎一旁还未处理的鱼,沾了些许的血,然后一剑飞掷出去,鬼兵未曾如昨日一般化烟离去,其中一只被砸了个正着,盔甲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鬼兵:“……!”
一旁的鬼兵皆退离了些许,被砸中的鬼兵低头看看被弄脏的盔甲,不由难过地低泣,末了越发嘶吼起来,颇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架势。
几只避开的鬼兵又凑上前去呜呜呜,好似在安慰。
白骨等了半响也没见它有什么事,好像是在哭,便转头看了眼秦质,眼中含着几分疑惑不解。
秦质见状轻笑出声,抬眸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鬼兵,弯着眉眼低声揶揄道:“向来是心疼盔甲弄脏了,毕竟千万年来只有这么一件。”
白骨:“= =”
随心所欲地操控阵法,是施阵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就像武林高手练到最顶级的一层,便是通了天,秦质能招出千万年前的鬼兵,又怎么可能被自己的阵法困在阵中?
白骨不通阵法,只能和秦质困在林中数十日,关系也越发好。
秦质风趣健谈,受了重伤嘴巴却是甜的,哄得白骨晕头转向,每日如一只幼犬儿般绕着他转,嘘寒问暖个不停,惹得秦质心都快化了。
期间白骨发了一回病,每每总想趁着秦质溜出符阵外去找鬼兵玩,是以秦质将她看得特别紧,连睡觉都是卡着脑袋半步不让挪,就差拴在裤腰带上。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