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善男信女?们就挤在一起听,听得如痴如醉。开了春之?后天气转暖,底下的信众们一个个热得浑身?冒汗也浑然不觉。
慕朝游听了一会儿心道,难怪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莫怪建康的老百姓们个个都是虔诚的佛教徒,这个时代的寺庙的确惯于走近群众拉拢民心。
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跟韩氏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个人在佛寺里瞎转悠。
之?前总是陪王道容来定林寺,寺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一个人到处走也不怕迷路。
就这样,她一个人走马观花,在放生池看过荷花,在玉兰花树底下吹过春风,又去了光世音净泉。
泉水上修建了一座巨大的滴水观音像,汩汩的泉水从观音手中的杨枝净瓶里淌了出来,有趣的是此时的观音尚多为男像。
慕朝游过去净了手,忽然看到队伍前面一个人影十分眼熟。她盯着他看了看,有点?儿想?不起来,那?人却好?像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一转身?。
瞧见她,那?少年?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魏家酒肆的女?郎?”
慕朝游一愣:“是你?”
那?少年?神色自若地掬了一捧观音净露,洗了一把手,笑道,“在下沛国刘俭,女?郎可还记得我??”
他今日乌发束发,作白衣打扮,脚上蹬着木屐,大摇大摆混迹在人群之?中,竟看不出一点?世家子的矜傲。
慕朝游怎么可能会忘是他闲着没事喊她过去敬酒的。因此也只略略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也不热。
刘俭歪头看她,又笑起来,“哎呀,看来在下是被女?郎厌弃了啊。”
少年?神态轻松,态度熟稔。说话似乎特?别喜欢强势侵占别人的社交安全区。
慕朝游对上这种人有点?词穷,不太想?理睬他。
刘俭像模像样地朝她行了一礼:“还未知女?郎名姓?”
慕朝游平静下来,生疏地回复:“我?姓慕。”
他一屁股在她身?边那?块大青石头上坐了下来,扬着手里的比翼扇,忽然问,“慕娘子与?芳之?是旧识?”
慕朝游没否认,只随口应付问:“你怎么知道的?”
刘俭:“子若同我?说的,哦,就是那?个谢家子。”
慕朝游:……她怎么没发现谢蘅还是个大嘴巴呢?
刘俭笑说:“难怪我?那?天看你俩之?间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