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芝一见王道容捧着那布老虎变了?脸色,心里就道了?声不好。
可再细觑他神情,王道容面色惨然如雪,可脸上却挣过狂喜、痛悔,种种复杂难解的情绪。
那个女婴到底是谁?
慕朝游当初留给他的那个锦匣又是什么?
王道容觉察到自己捧着布老虎的指尖在抖。他眼前好像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玩布老虎的情形。
那双眉眼,那鼻子?,嘴唇,那女孩子?赫然是他与慕朝游的小怪物啊!
他心尖都忍不住发颤,血仿佛也是热的,化作一汪暖流洋溢在四?肢百骸。他的骨血与慕朝游的骨血交融在一起,最终捏成个她。
他早该想到的。
朝游心软,又怎会狠心流掉他们的孩子??
她当初留下的那个匣子?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未可知。曾经因悲痛太过而一叶障目,而今恍然大?悟,才觉疑点重?重?,自己却当局者迷,尽信无疑。
冤有头?债有主,她送他的那个锦匣报复的是他这个恶人。
而小怪物是无辜的,她没有迁怒小怪物,她选择将她生下来。她不愿她认亲,宁愿一个人抚养着她。
世?道多艰,她们母女二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王道容再一想到这小院的清贫,顿觉心痛如绞。他阖上眼,努力?地定?了?定?心神,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慕朝游求证。
他一刻也不能?多待了?,他们一家三口已分别够久了?,王道容径自出了?小院,登上马车,回到县廨。
慕朝游正临窗练字。
她如今被困在县廨后院,外头?兵荒马乱,能?够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少得可怜。
战事未平,王道容也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大半的功夫都在外奔波,今天?又是一大?早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