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容如今双目失明,你一动,我又要?到处找你。”
慕朝游只?觉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下一秒,王道容摸摸她的脸,在她额角落下个轻柔的吻。
少年素日清冷的嗓音,如此且含三分淡笑。
“如此一来,容也?留下个印记,才算公平。”
眼前的少年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既不急切地吻她的唇,也?不沉溺于一时的温存,恰到好处,便抽身而起。
徒留慕朝摸摸自己的额角,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人?好会。
比自己会谈恋爱多了。
王道容细细感受着眼前人?的呼吸、心跳,他看不见她,但知道她就?在自己面前。
若说不想多和慕朝游接触吗?
当然并非如此。
无数个梦里,他曾经热切地侵
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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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蛇需得一点点怀抱、缠绕、绞紧心仪的猎物?,才能慢条斯理整个吞吃入肚腹。
这是必经的忍耐,腹中越饥渴,就?越要?忍。
慕朝游收起手,想起王道容方才的话,猛然意识到一个从方才起就?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你的伤……疡医怎么说?”
她不问倒好,一问又像一鞭子抽在王道容的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百味丛生。
自见到他起,她这时才想起关怀他眼上的伤势。
他强令自己不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和声说:“所幸眼上的伤只?是脑中淤血所致,待淤血散了,也?就?能看见了。”
“放心。”追寻着直觉中慕朝游的目光,王道容安抚说,“容想见你。”
“便是这双眼伤得再?重,也?当竭尽所能,重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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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王道容毕竟是个病人?,又有些不太习惯和他这样亲密独处,慕朝游硬着头?皮又多了留了半刻,这才借口去看阿雉匆匆辞了。
阿雉的父母很快赶来。
在二人?赶来之前,慕朝游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想到只?道了个歉之后,就?再?没用到。
这是一双苍老疲惫的中年男女,两人?见到阿雉松了口气,再?看向慕朝游,非但没责怪她,反倒先骂了阿雉到处乱跑,接着妇人?又拽阿雉给她道歉。
阿雉也?乖乖地道谢并道歉,一左一右,牵着父母的手,离开之前,不忘扭脸说,“阿姊我明日再?去店里找你。”
慕朝游送到门?口,目送着这一家人?远去,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知道阿雉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若说重男轻女,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将阿雉当成一块破抹布,知她失踪,父母担心有的,见她无恙,父母爱护有的。
只?是无法和现代爱子如命的父母相比罢了。若阿雉当真殒命哭一场也?就?罢了。
或许是生活的重担令爱已经成了一种奢侈品。
慕朝游心里也?清楚,阿雉的家人?亲情?与这世上其他大多数家庭相比,已算难能可贵。
……鬼孽既出,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她的生活又恢复她所追求的和平,目下,还?是她和王道容的关系最需她费心神一些。
慕朝游强打起精神。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慕朝游一走,王道容便毫不留恋地自汤池畔抽身而起。
他虽喜净好洁,但一条伤腿成日浸泡在水里便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
王家养着的疡医匆匆提着药箱过来,提起衣摆看了一眼,“唉哟”叫了出来。
王道容那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