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容言辞平淡,慕朝游却被他言语中的信息量击得懵了半秒。
回过神来, 她微抿唇角,问?:“除了这两处, 你还?有什么地方受伤吗?”
王道容微微偏头,感受了半秒, “应是无?妨。”
她记起一事来, 慌忙问?:“我的血能救你吗?”
王道容说:“坠落时伤在内脏, 或许有用, 只怕收效甚微。”
吸点血便能治愈一切外伤, 没有这样的道理, 除非把慕朝游吸成个人干还?差不?多?。
慕朝游松了口气,虽然?有王道容护着她,但跌落悬崖时她身上多?少也有些擦伤,便大方地伸出胳膊,递到他面?前, “凑合一下吧。”
王道容:“……”
他微微垂眸, 默不?作声地轻咬着她手?臂,吮了一会儿。
慕朝游见他面?上稍有些血色, 这才拉住他的手?蹲了下来,“走吧。”
王道容怔住:“你”
慕朝游言简意赅:“我背你,快上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我陪你在这里?等死,你自?己选吧。”
王道容空茫而愕然?地将她“望”着,这或许是这雍容淡漠的少年生平如此失态。
慕朝游见他不?答,催促说:“快上来啊。”
王道容又安静了一会儿,这才轻轻地,迟疑地,将双臂攀上她的脊背。
两个人同时都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他是因为腿伤,而她是一时负担不?住这么大的重量。
王道容虽说看上去清减秀美,但身高?腿长,实打实的超大号,慕朝游一时吃不?住力,身形微微一颤,她忙深吸一口气,咬紧牙,颤巍巍地撑住了。
王道容险些被她颠飞出去。
他还?是觉得她太勉强,想要下来:“你还?好吗?可撑得住?”
“还?是将我放下罢。”
“少废话。”已经将人背上来了,慕朝游绝不?可能中途而废,“我先背你离开这里?再说。”
她难得强势。
或许是受了伤,身体虚弱,实在没有力气之故,王道容再次沉默下来。
慕朝游一深一浅地踩在草丛里?。
王道容看不?见她,也看不?见前路,眼前只是一片摇摇晃晃的黑。
他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血腥、沙土、汗水,并不?好闻。
他的手?抚着她的脊背,仔细感受着,她的身躯佝偻成矮小的一团,肩脊瘦弱,伶仃的,颤悠悠的,却硬生生撑起一股不?知从?哪来的顽强力量。
汗水很快便浸透了她的后背的衣裳。
五月份的天,夜里?的空气都是溽热的,他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滚透。
隔着布料,两个人湿热的肌肤令人心悸的紧贴在一起。
这样瘦弱的身躯,怎么会有这样顽强的力量,又怎么会有那样不?屈的傲骨?
王道容想得出神,没了生息。
直到一声细微的泣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怔了一怔,有些惊疑不?定,“朝游?”
她听到他微弱但仍然?温和的嗓音,这才松了口气,忙眨眨眼,努力挤出眼里?的泪水,“我没事,你别睡,一定要坚持住。”
可是她如今的模样,却好像比他更狼狈。身下的女人宛若被汗水压弯的稻谷。
王道容心尖抽动,倏地像被一根针刺穿了心肺。他叹了口气:“放我下来吧,这样你我都走不?远的。”
可她不?许。
王道容再度安静下来,心在这时又好像被泡在酸水里?。他想不?通她执着的原因,心里?却蹿升出一股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