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容推举了监内一个掌管文书的李姓小官,那小官出生寒门,与?他素日里也?没什么交际,清白的家世很得?陛下的胃口,便擢选了他顶上。
自那李监正上位之后,经过他大力地整顿,建康的阴气?倒真逐渐好转,直到最近一天夜里突然消失了。
夜里游荡的鬼物?也?纷纷散去。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说这事,建康百姓难得?度过了一个清平的夜晚,慕朝游心态却?没有这么乐观。
她和鬼物?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这些阴气?散去得?太过古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这些时日总有些惴惴的,似乎预见将有不好的事发生,只是周围平平安安的,大家伙的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这一切又好像只是她过度紧张焦虑了。
阿雉已经学会了最简单的加减,也?认了有几十个字,慕朝游收敛心神,决心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先专心教她背诵九九乘法表口诀。
正当她确定了今天一天的学习计划,往店里去的时候,老吕忽然慌里慌张地凑过来说,“娘子!你见着阿雉了吗?”
慕朝游大脑嗡地一声,一颗心瞬间直坠入谷底:“阿雉?阿雉怎么了?”
她预感到不详。
但没想?到这预感会应验到阿雉身上。
老吕急得?到处走:“早上还在的!我在厨房里走不开,喊她好几声也?没人应!出来一看人不见了!”
慕朝游一颗心霎时凉了半截。
旁人或许觉得?小题大做,但她与?老吕都熟知?阿雉的个性,阿雉胆小内向,乖巧听话,绝无可能一声不吭就不见了踪影。
“问过食客了吗?”慕朝游问。
老吕:“问过了!都说没见着人!”
慕朝游想?了想?,“再问一遍,多?问问,店里的生意先不管了,跟大家道个歉,今天的帐记我身上。算我请客。我去街上再问问。”
见她头脑冷静,言辞也?有条理,老吕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不知?不觉安定下来,匆匆点头道了一声好,就回身照她吩咐办去了。
建康的市场未有严格的区划,大市、小市、草市散置各处,面馆街对?面有不少沿街贩卖的小商贩,慕朝游打听了一圈儿,竟然还真打听出了一些线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一厢老吕也?终于问到个食客,两人将各自打探到的消息拼凑在一起一比对?,这才觉出不妙。
那食客和小贩都说看到个约莫五六十岁年纪的老妪,将阿雉叫了出去,看方向似乎是往南去了。
此时慕朝游已经确信那老妪正是邓母无疑了。
但南边是一个笼统的方向,想?要找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更别说谁知?道她半道儿上会不会带着阿雉改换了方向?
慕朝游略微思量了一下,阿雉与?邓母无冤无仇,邓混事发前她甚至都不在店里帮工。
她若是为子寻仇也当是冲她来的。
如果她是打算以阿雉要挟她,一定会给她递个信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也?不能因此放弃找人。
人命关天,慕朝游抿了抿唇角,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于手段更为广大的王道容,便立刻租了车赶往了王氏府。
老吕则听了她的吩咐分头去了官府报官。
接待她的是小婵,小婵听了消息关切又为难,只道王道容一早便出了门,不知?往哪里去的,如今还没回府。
慕朝游虽然失望,却?别无他法,只能说:“等他回来你能替我传这个话吗?”
小婵忙握住她的手:“娘子!这是自然!待郎君回来,我一定一字不落,原原本本转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