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端午,最近佛陀里家家户户堂前屋后?都插了这个。
她没什么能送他的,送点农副产品王羡也不好拿家里去。
不如学个风雅,送把艾草。
“艾草驱邪,郎君拿着回家吧。”
王羡接了,不敢多看她,朝她俯身作了个别,登上了门前候着的车马。
心里咚咚直跳。
车夫问王羡去哪儿,王羡也没了到处乱逛的心情,“回家吧。”
车夫得令,马车往府上去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王羡砰砰乱跳的心才稍微平复下来。
回到家里才知道王道容回来了。
王羡点了点头,没着急去见他。而是先回屋歇了歇,喝了杯茶,临了几幅帖。
心情差不多平静了,才吩咐阿笤去把王道容叫来。
等?了一会儿,王道容鞋都没穿,穿着一双雪白的袜,遥遥走了过来。
王羡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立刻皱起了眉,摆出了父亲的威严,教训起了孩子:“你看你像什么样,把鞋穿穿好!”
王道容合手一拜,规规矩矩喊了声:“父亲。”
王羡心里听得有点儿失落。
王道容就算喊他也这么规矩,几乎没叫过他阿耶。
王道容没跟他犟,乖乖地套上了木屐,坐到王羡跟前。
他这两日回来之?后?一直在睡觉,但?睡得一直不是太?安稳。
一闭上眼,就是月色下少女?雪润的肩头,每个不得安眠的夜晚,王道容四肢百骸犹如火烧,骨子里泛起一阵浓浓的渴意,喉口不自?觉微动,嫣红的唇瓣探出一点红彤彤的舌尖。
舌尖仿佛还残存着那股淡淡的芳甜,轻舐她肌肤时,像是有小蛇与他勾缠着舌尖,滑溜溜的,又能闻到一股馥郁的香,远超他生平所?合的合香。
神仙血竟会使人上瘾不成吗?
今日他本?来是去打算看慕朝游的。却被王羡拘在了跟前,听他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王羡心里惦念着都是跟嫁娶有关的事,又不能跟旁人倾诉。
一腔郁闷无处宣泄之?下,忍不住就想到了王道容和顾妙妃。
叫王道容过来问话,也算是是另辟蹊径聊以抒发内心那股涌动的热情了。
王羡问他:“我听说最近顾妙妃又病倒了?你去看过吗?”
王道容恭恭敬敬回:“儿子当时正?在令嘉身边。”
王羡稍感欣慰地“嗯”了一声,夸赞道,“难为你有心。”
他家这个王道长?性子太?冷,也不知道肖了谁,之?前王羡一直担心王道长?跟着许仙翁日日谈玄论道,该不会真?要修得无欲无求得道成仙了吧?
20岁的年纪正?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他那会儿十三?岁就成了亲,太?早。时光荏苒,发妻的长相王羡已经记不清了,只余一个模糊的,柔和的倩影。他记得,阿姊身体一直不太?好,说话做事总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
阿姊去世之后他很是伤怀了一阵子。
短短不过三?四载的少年婚姻,却是他记忆里难得无忧无虑的温馨时光。
所?以王羡也打心底里希望王道容能找到一个能知冷知热,相伴相互的有情人。
“令嘉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这个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太?好,顾锡把她宠得跟什么似的,这世间?人情恶风波苦是一点没让她见着。”
“她心地纯善,你可?不要欺负辜负了人家。”
若是从前王道容听他这样训话,一定会道一声,“儿子谨遵父亲的教诲。”
至于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他那温驯的架子摆得太?足,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