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戚檐将手摸上那一扇形制仿古的朱红实榻门,一瞬犹豫后将门小心推开了。

掌柜的跑了,坐堂小厮死了,这旅店里头论常理该只剩了些鸠占鹊巢的客。可他将脑袋探进去时,单瞧见了自天井下漏的天光。

“不错,开了个好头。”戚檐用余光打量着那略有局促的文侪,眼底闪过几许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往内进的时候,只一眼就发觉了店中异样这旅店一层很是空寂,全然一副人去楼空模样,四仰八翻的桌椅以及散落一地的书册尤其瞩目,好似店中已被歹人洗劫一空。

戚檐淡淡瞥了文侪一眼,也没多嘴去问,只默默往楼上走。他直直往梁桉的房间去,在瞧见地上一大摊黑糊糊的液体时确信了心中猜想。

恰这时,刚逛过老西那屋的文侪也走了进来。

“怎么了?”文侪将那串掌柜独有的钥匙抛给戚檐,他顺着戚檐的目光看向地上那摊东西,心中平白生了些莫名的抵触,于是冲那笑得古怪的戚檐骂了一嘴,“你笑什么?都第五天了,四谜还一个都没解出来,我看你是松弛感上头了。”

“哎呦,怎么总生气呢?别气啦,气坏身子要怎么办才好?”戚檐笑着在他身上胡乱拍揉一通,“头发软,耳朵也软,哪里都软……一软就软通身的,看得我心都软了。”

文侪默默扒拉下他的手,遏制住一阵阵的心悸,正色说:“老子现在没闲工夫陪你开玩笑!我先前翻这旅店的时候,瞧见那后院除了上锁的小屋,角落里还有个信道往地下室去,听说那里头是酒窖,但当时也上了锁,现下既拿到了钥匙,便快些去看看吧,鬼知道那些怪物什么时候会回来。”

戚檐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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