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撞,使劲往地上摔,却不过白费力气。

他看那狐狸遍体鳞伤,却连一根骨头也没剔出来。

他活似个旁观好戏的看客,却并不明白自己早便是局中人。

文侪头破血流,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切都扭曲狰狞起来,星子伴着冷汗闪个不停。

他这才彻底醒悟,要剔骨者是他,从来不是旁人。

在第三十分钟将近之时,他看见那中弹的男人抖着手拨开红帐,惨白的唇冲他吐出断断续续的三个字

“我、爱你……”

钟表的滴答声在下一刻戛然而止,董枝扶着床恸哭起来,那只拨开罩床红纱的手与半露的脑袋遽然垂落床沿,一时叫文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淌落。

他哭得声嘶力竭,却在仰头的刹那瞧见那奄奄一息者左眼下的一颗泪痣。

那张蒙了层纱似的脸愈发朦胧起来,影影绰绰,模糊不清。在文侪想起一名字时,那张脸却忽然变得尤为清晰,他尚未来得及反应,那张脸已被推至面前。

戚、檐?

那男人是戚檐?

戚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