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是故意的,直接说结论,少说废话。”文侪扶着墙站起身,顺带着拍了拍九条耷拉下来的尾巴,“怎么又拖地了?”
“……我靠近你就难受。”
“说仔细了,什么症状?”文侪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副就待他开口的模样。
“头疼,犯恶心,幻听,发狂……”
“成,那这回咱们尽量离远些走。”文侪埋头写字,迅速为他俩定下一条新规矩。
戚檐觉得心里闷得慌,把袍子攥了半晌,眼见那袍子快被他撕破了,这才没头没尾地笑道:“依这旅店的规矩,我该是爱你爱得发狂吧?”
文侪抬头瞅了他一眼,想了想,将脑袋点了:“应该是‘钱柏’爱‘我’,爱得发狂。现下咱们尚不清楚‘我’的身份,来日找起来只怕还得费不少工夫。”
良久无人说话,文侪停下笔,仰头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不起……”
文侪闻言连连摆手,像个没事人似的将肩一耸:“这屋子里东西可多,必然藏着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咱们还是快些翻吧。”
戚檐受脚上绳子束缚,活动的半径不算大,文侪心底也有数,没往他那处靠,只默默翻找起近身的东西。
实话说,文侪此时并不似面上那般冷静,他的心脏跳得比平日快了好些。他虽已竭尽全力去逼迫自己专心翻阅房客登记表,可飘忽的视线匆匆从开头扫到末尾,每翻一页,他都禁不住分几个眼神给不远处的戚檐。
常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经历了方才那些事,他没可能不提防戚檐。
可平心而论,他怕戚檐吗?他想避开戚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