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戚檐身处何方,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不知这里是哪里,也不知该如何离开。

文侪!

有人喊他。

文侪回过头,只瞧见了失灵的交通灯一闪一闪。绿灯灭尽,只余红灯照着柏油马路上堆满的空车。

人都消失了。

文侪在烂尾楼中失魂落魄地穿梭,行尸走肉似的。

这就是他们轻率答题的报应吧?

当初不该将薛无平的话当耳旁风的,明明已经熬过七次委托了,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就换得这么个生不生,死不死的下场……

那场车祸造成的、横跨腹肌的疤痕变得更红了,他能感觉到那处的裂口在斜向上扩大,疼得他连牙关都咬不住。

文侪想,早知道就答应戚檐的告白了,让那小子苦等那么久,如今算是彻底辜负了他的心意。

阴云覆盖的灰空闷闷响起了几声雷,文侪俯身捡了一把红伞,却忽然没了撑开的力气,于是在公车站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