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读一遍才放心,戚檐嫌麻烦,顶多费点劲去锁定重点线索,一旦找着那一张最重要的,其他的就再不过眼了。
文侪也不急着问戚檐看到了什么,见没办法把那飘荡的人赶出去,索性也跟着将那不知是病患还是疯子的人当空气了。
他俯身,从器械台下摸出一硬纸箱,内中摆了个带锁的楠木小盒,旁侧还放了一对竹蜻蜓,两只铁皮青蛙,还有一只折腿的草蚱蜢,一只缺眼的布偶。
再仔细看,能看见那些东西的底部都带着一层菸灰,像是大火烧过后留下的痕迹。布偶的背面有一个火燎过的焦黑洞,边角卷翘,应是缝补过,缝补处却又裂了开。
“你当初是说【第三世界】里,有个女孩和你说,你带小白去玩火,烧死了一个小孩吧?”文侪将那些玩具在地面上整齐摆开,“你还说当初小白夜里来找你,隔着窗子,将房子推得直颤。”
“嗯哼,那鬼世界没一个好人呢,我无时不刻不想着哥,想得差些发了疯。”
“你别总把这种玩笑挂嘴边,太轻浮,气球似的直往天上飞……”文侪急着同他谈正事,匆匆将戚檐的笑语给扫了开,连问几句,“被烧死的小孩是谁?真的存在吗?小白为什么推窗?”
戚檐的眼神不经意冷去几分,笑意却好似更深了。他将报纸打成卷夹去腋下,二话不说便往文侪身边去。他隔着那纸箱站定,弯腰却捏住了文侪的下巴。
抬起来。
啾
文侪的前额发了烫,连两侧蓬松的刘海都要被烤蔫了似的。
趁着文侪捂着前额发怔,戚檐笑盈盈地揉了揉他后脑勺的软发,说:“歇会儿,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