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喽,他这叫做‘不要脸’!”前辈咂巴咂巴嘴,饿了,抓来袋鱼饲料,脑袋一仰,嘎嘣嘎嘣地炫耀牙口。
“怎么还骂人……”
文侪知道这前辈NPC最是怪,缠着也问不出点新玩意,于是盯住朱廉。
到底怎么个不要脸法?
片刻,文侪不吭声了。
朱廉那一张痛苦得起皱的脸皮先是多了几道沧桑的褶子,而后愈发拧巴,愈发像个起风的湖,一圈圈的,涟漪是小而密的。
湖面结了冰,天上又掉了石子,成了一道一道的裂纹。
丝丝缕缕的皮细柳条般脱离了肉,被额心一点卡在脸上,彩旗似的飘。
这就叫【不要脸】。
习惯恶心场面是件好事,文侪平静地注视着皮肉打卷,连眼珠子都差些哭出来的朱廉,不觉得恶心,也不觉得自己狠心。
可他还是被吓了一跳,不是被朱廉,而是戚檐。
“啊!”
那一嗓子响遏行云,唬得文侪一愣一愣的。
戚檐就站在近门的过道处,恰恰好踩着一大摊传染病人的血。他跪下去,跪在血泊里。也像朱大师那样在地上四脚爬,退化的动物似的,艰难地往前,一直爬到那捂脸的朱廉身边。
血喷出来了。
戚檐的。
“喂,戚檐……”文侪要去伸手扶他,却被那人赫然一瞪给逼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