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知道了,可不得误会你是在学我么?他又偏心你,岂不得恨透我了?”
“你这、这说的是什么话?!”韩大夫显然没听见他的患者正憋着口游丝似的气喊他,大夫大夫个没完。
握刀的手又抖了起来,这回抖得比先前都要更厉害,刀片大概早将老头的口腔里割得血淋淋,否则那人不会一副要撅过去的模样。
很显然,所谓的“第三世界”是王虔童年回忆的缩影。
戚檐还念着当初那妇人扇疼的一巴掌,于是嗤笑问:“妈过去不总是骂我不要脸,净教你龌龊东西么?这断子绝孙的‘同性恋’该是叫她气坏了吧?”
韩大夫没有否认,却也再不搭理戚檐了。
拔牙钳被伸入老头嘴里,喀喀喀数声后,一颗牵着血沫的下磨牙便被夹了出来。
“小韩啊,哥再问一句,你二哥在哪儿呢?”戚檐帮忙摁住那乱摆手臂的老头,“大爷,您消停些,这长痛不如短痛,好好叫医生拔了牙去就没事了,平白赌什么气呢?”
韩大夫拿余光扫他,眼珠子转出大片的白:“……我就你一个哥,哪儿来的二哥?”
睁眼说瞎话,那老二只是没有脸,又不是死了。
啊……死了?
“你二哥他死了吗?”戚檐给眉心添上点皱,言辞颇为恳切,“爹当初最是疼老二,他若是死了,爹可不得伤心坏了吗?”
“都说了没有那一号人!甭在这儿胡搅蛮缠!我要干活了,你快快出去吧!!”韩大夫摘了医用手套,拍了老头的肩叫他起来。
“这不是把活干完了么?和哥多聊几句又如何?”
“当初不是你说讨厌我,还说咱俩不是一家人的吗?现在又来同我套什么近乎?”韩大夫将沾血的手套甩去一边。
王虔说的?
难不成因为偏心问题,他同家里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