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摸着鼓囊囊的、像是个巨型肿包的肚子,像是饿坏了。尖齿上下摩擦着,发出指甲摩擦黑板般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刺耳锐响。
带血布被它裹在身上,它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戚檐。
戚檐的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咬着唇,强挤出笑,后知后觉有豆大的汗珠从面上滑落下去。
他怔了怔,伸手摸了自个儿的眼,这才意识到
那是眼泪。
“你是……小白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那句话。
***
咔擦
蒋工失望地放下照相机,他今儿原还想拍条变异鲨咬断人腿的新闻呢,谁料那状元秦老板出手太快,加上文侪把腿抬得老高,一连串动作下来,文侪竟是毫发无损。
扑空后,蒋工当即便跑走了,文侪甚至没能问他那寻人广播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那妄图咬他的变异种没讨着半点好,下一秒便被赶来的尤老爹拿五齿鱼叉戳破了脑袋。
“哎呦,水畜生,脑袋牛皮似的,费老子好大劲!”
文侪还没完全打起精神,双脚腾空一刹,又没入了黑水之中。
“你这回是侥幸脱逃,下回可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我了。”秦老板将适才拖拽文侪时溅上的污水在文侪衣上抹干净,说,“让让道,我还没巡完这层楼。”
文侪这会儿脸皮厚比城墙,只觍着脸凑上前去,直贴着人家那抖腿驴子走:“哎呦,秦老板,咱们多久的交情了,我单是想向您打听一下戚檐在哪儿。”
秦老板给他冷不丁一问,愣了,良久才答:“这儿不是他的地盘,他那样的人,来不了这地方。”
“怎么来不了?”文侪追问。
秦老板眼睛盯着那状似无澜的水面,想了想才说:“他要是来了这儿,他不会跑,不会躲,他站在水里,却恨不能躺进去。你说,这样,他怎么能来?”
文侪脑子一转,便笑着接上去:“您倒是不仅要站着,还要骑上驴子,把自个儿托高,除外还杀怪东西。您是在挣扎,他是一点儿不挣扎。”
“你想说什么?”秦老板眯起眼睛。
“我想说您身上一定有那么一个点,和戚檐他恰恰相反。”
秦老板耸肩,催驴子走了。
文侪见那驴子走得比先前快了不少,猜测这有关秦老板的固定事件应是差不多走完了,便随着人潮走,打算看看还有啥热闹可凑。
可惜没了。
拥挤的人群一哄而散。
文侪渐渐成了那块地儿唯一一个没受伤,却还站定原地的人。
算了,也不是大事,大不了他自个儿逛逛。
听适才那大叔说,海鲜市场和牧场因为出了变异事故,眼下皆已封闭,但他既未提及杨姐包子铺,那包子铺该是没遇着什么麻烦。
文侪也不直奔那小店而去,只挨家挨户地看,看到最后,才发觉杨姐的包子铺变作了犄角旮旯里一小店。
店面忒小,并排放不下两张桌。
文侪侧着身子往里走,找着那坐在柜台处唉声叹气的杨姐,又用上了先前的开场白:“杨姐,我找戚檐呢,您知道戚檐在哪儿吗?”
“哎呦,还问戚檐呢!”杨姐将嘴里咬着的牙签抛进垃圾桶里,说,“他能在这儿住下才怪哩!”
“哦、哦……”
文侪摸着腕上那块泡坏的表,寻思着:若是在这一世界里秦老板是备受追捧的状元,韩大夫住在顶层,而杨姐地盘变小,且戚檐不能居留此地……那么应是秦老板和韩大夫具有什么共同点,且这一共同点和戚檐有极大的不同,而杨姐则是与戚檐有什么共同点。
但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