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着戚檐的原身王虔也该进园吗?还是单纯认识王虔这个人呢?
文侪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可那二位见他靠近,却是忙往幼儿园里钻,一扇漆作松绿的铁门嗙地将他拦在了外边。
文侪不肯放弃,想着不进屋子也成,就让他在这小院里翻翻找找也是好的,哪知他把拦院的矮门一敞,便见一排干尸列在草坪上,仰着干枯的小头看他,紧接着从草地里钻出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
文侪觉得头皮发麻,一面抓了矮门掩上,一面退回姻缘龛庙那儿。
忽地撞着个人儿,他以为是戚檐,单喘了口气,便说:“真服了,那一草坪都不知啥玩意儿,像干尸缩小版……”
身后人并没有回话。
文侪于是诧异地转身去看,只见一白袍大夫拿着个老虎钳,笑眯眯地看他:
“小哥,你也来拔牙吗?”
第213章
老虎钳的尖头被稠血裹着,随着那男人手的挥动,向下拉出好长一条丝线。
心几乎跳到嗓子眼时,文侪跨开一步,佯装冷静:“谢谢您啊,用不着,我牙口好着呢。再说,我手头紧着,没那么多钱看牙!”
那男人似乎不信,虽说沮丧地垂下手去,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依然盯着他。
文侪见缝插针,云淡风轻地朝他走近两步:“您莫非就是那牙科诊所的大夫?”
男人见他靠近皱了皱鼻,将口罩往上一拉,这才惜字如金一般说:“韩大夫。”
“……”
不是吧,好大夫,您一身烟味我还没嫌弃呢,怎么倒先嫌弃上我了?
文侪依旧挂着讨好的笑:“韩大夫,今儿诊所不开门?”
那人没回答,又拽下口罩吞云吐雾起来,到最后仰着脑袋瞧他,冲那贴着告示的玻璃墙扬起下巴,说:“你不认字?”
能不能好好说话?
文侪仍是赔着笑:“哈哈……不是说雨天不开门么?”
“谁告诉你今儿不下雨?”那韩大夫瞪过来,险些将那带着火星子的烟喷去文侪身上。
冲天炮似的,还会吐火。
文侪给他那么一吼,心情更糟了,若非那人嘴中话像是有些用处,他早转身离开了。
眼下,他却是温温顺顺地垂下脑袋,压著作痒的拳头,装作很害怕似的:“报、报纸上说的。”
“报纸也是人写的,你凭什么信那破报不信我?”秦大夫将烟甩去地上,抬了皮鞋尖碾灭。
那人说罢便走了,文侪怔怔立在那儿,像是被卷入了一团雾中。
是啊,他凭什么信报不信人?
可他又凭什么信人不信报?
文侪把头发抓了抓,回身去找那不知在哪儿的戚檐,谁料他把姻缘龛庙里外翻了个遍也没能找着他。
方郁闷地掀布从姻缘龛庙里出来,便见刚才那报童跑来拽他的衣裳:“下楼!快下楼!水快把你家给淹了!”
文侪原还漫不经心,想到自个儿今晚极有可能睡在走廊过道,忽而打鸡血似的,摸着楼梯扶手便往下俯冲。
他停在地下负一层的入口,只见那水已将整个负二层给淹没了,负一层漫起的水则恰恰好到他的脚踝处。
负一层的电闸已被拉下,往里看去一片漆黑,就连水的波光也难以瞧清。
文侪往里瞥了几眼,没急着进去。
负二层通往负一层的楼梯间吵吵嚷嚷,女人男人都攥着扶手往下眺望。
然而他们不哭说他们的丈夫妻子给水淹死了,单单说“倒霉催的,偏偏叫水鬼抓去了,这哪救得回来”。
这样救不回来,哪样救得回来?
文侪要问,负一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