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这一辈子见了太多怪人。

我猜他后来应该撞见过不少次我发疯,因为在我恢复清醒时,总隐约能想起郑槐模糊的影子。

好在,他比我想得更豁达、更坚强,也更不在乎我的癔症。

他说我不过是病了,何错之有?

于是我开始和他分享我的过去、我的落寞、不堪与可怜的自尊心。

他也把能说的都说了,譬如他当土匪的爹与深爱他爹的娘。

一次他向我提到,他觉得薛有山有些像他那意外身亡的哥哥,骨子里都是温柔的。

我想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不过是都死了罢了。

我没能说出口,只能趁着清醒给他乱扯些薛有山的坏话,试图把他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