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两张纸条代表的是两种不同情况下花弘的心理状态。”戚檐将笔和纸条一并递给文侪,忽然想起什么,又把笔抽了回去,“那么目前最合理的想法当然是,他们分别描述了正常状态下的花弘和发疯状态下的花弘的心理状态。”
“照这么说,这第二张纸条上的内容与现实偏差极大,该是发疯状态下的花弘吧?”文侪细细比对着两张纸条。
戚檐没有否认,又伸手指了指第一张:“‘衣锦夜行’富而不露,首先花弘衣着低调,屋内摆设同其他人比起来也确实没那么奢侈,还算契合‘衣锦夜行’的意思。”
戚檐的手指将【衣锦夜行,牛头马面】的后半句点了点。
“‘牛头马面’指的是阴曹鬼差,常被借来喻指丑陋、罪恶之人。这句话若真描述的是正常状态下的他心理状态,那么他将自己视作‘牛头马面’,足以看出他对于自己不时会犯病发疯,甚至咬人的状态的极度厌恶。”
文侪还没来得及点头,戚檐却忽然瞧着窗子以外瞪大了眼。
下一刹,戚檐将文侪扑倒在地。
文侪已无心去管那人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有多少,单屏息看向那扇合拢的窗子。
就在那窗子以外,有一只极黑极大的眼,正在昏夜里盯着他们呐!
第204章
那硕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一声细弱的话音自被捅破的窗户纸中钻进屋中。
戚檐听见他在说:“错了、错了……你不该这样对我……”
几乎是一瞬之间,文侪身上重量蓦然减轻,他甚至没来得及伸手攥住戚檐,那人已冲出屋去。三秒后,文侪听见了戚檐低沉的骂声。
他从地上爬起,快步跨了门槛出屋,便瞧见了被血泼得红艳艳的墙。邻近的窗子也没能幸免,粘稠的血染浊了木窗棂,窗沿仅留下一个血红的掌印。
那掌印比文侪的略大,又比戚檐的略小,俩人并不能迅速地将其映射到某个人身上。
“能是谁的……”文侪抬手擦了擦那血,发现那东西半分抹不开,便说,“会是花弘的么?”
戚檐笑了笑:“他人刚死,总不至于专程爬回来吓唬人吧?”
文侪挑挑眉,也没抓着那突如其来的惊吓不放,领着戚檐回屋后,便拿了张白纸开始默写谜题:“只剩这一道了,想好了再作答吧,你上一轮应也在显示屏前瞧着了,不知是不是越来越接近重逢日的缘故,如今答错题很有可能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实际伤害。”
【壹、我放跑了一条没有脸的野魂。】
“成。把词拆开一个个来分析吧。”戚檐抓起文侪的右手,以查看伤口之名小心摩挲着他修长的五指,更趁文侪不注意弯指扣住了,“既然这道题与花弘有关,那么宾语‘野魂’大概率指的是就是花弘本人了,只不过应该会有条件限制。”
“说说你的看法。”文侪发觉自个儿一抽手那戚檐便要嘟嘟囔囔地闹,眼下赶时间,没工夫同他吵,便任由他去了。
“目前,花弘的特殊限定条件有三其一,瘸了一条腿的花弘;其二,精神错乱的花弘;其三,理想破灭的花弘。”戚檐用右手指了最后俩字,“‘野魂’多代指荒郊野游荡无处可归的野鬼,这般状态,更符阖第三种情况,即因为从军抱负无法完成而迷惘的花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