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侪费了好大劲,总算将麻袋抓了出来,喘着气说:“花弘从前不说他当过兵么……”

“是呀,所以我说是梦。”戚檐微微一笑,“这个年代枪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花弘也没同可能会持枪的警察、土匪之类的有关联……眼前这些残肢只可能是战场上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哪里可能出现在薛家,且还是新砍下来的,恐怕这些玩意都是花弘心中噩梦的异化。”

“战后创伤么……”文侪呢喃一声,便将麻袋解开来,一股脑往灯笼边上倒。

一条长白布。正是花弘裁开后,热情邀郑槐一块儿自杀的那条。

文侪啧了声,说:“这布好长,看看上边有没有什么东西。”

戚檐点头,手摸上了那布,沿布沿捋着看。可直到二人起先摸着边角的手,滑去中间,碰在了一块儿,他们也没能看出什么名堂。

“怎么回事……”文侪说,“关注点不对了?”

他念叨着,在戚檐回身去捣鼓残肢堆的时候,视线忽而落去了那麻袋上。

麻袋被他抓近了,他先是将那玩意的外观仔细瞧了圈,继而将袋子翻过来看它里头。

谁料正是这一翻,那绣在麻袋底的三字便彻底暴|露在了光下。

【文侪赠】

文侪诧异:“这布是‘我’送的?‘我’送他白布干什么?为了帮助他自杀,还是为了邀请他一块儿自杀?‘我’在这薛家的日子都已很不好过,怎么还有闲情给人家送白布?”

戚檐将那三字认真瞅了瞅,才说:“跳开郑槐的目的不谈,不管他究竟想不想要那人死,他赠布的这一行为已叫他和花弘之死脱不开干系了。”

夜深,天也变得更冷,薛宅门前倒是喧闹起来。

戚檐将手放进雪里揉了一把,借雪水把手洗了洗,便去给文侪搭把手,要扶他起身:“这儿估摸着不会有更多线索了,要想查探花弘屋子得等到他死后再等等吧。”

文侪借力起身,拍了身上雪,呼出口白的:“等吧。”

***

第四日下午,花弘上吊了。

戚檐和文侪直愣盯着,麻木不仁模样。